到的是下午那个班,两天后开始,里面这些是早上那个班的人,每天上四个小时的课,如果想提前学或者巩固知识,可以早点来听早上的课或者等十二天后晚上班启动了跟晚上的一起上课。
报名的时候她隐约听说,现在巴黎几个护士学校都在开类似的班,初级课程要一年,两个学期,接着学中级又要一年,毕竟护理也不是个简单的学问,初级毕业你只能包扎,中级高级那就更厉害了……
秦恬对护理这行一窍不通,她纯粹是冲着一技之长来,战争期间什么都没保命更重要,看学费不贵,便心安理得的回去了。
既然准备上课,那必要的准备不能少,秦恬翻了下房间里,竟然没有空的笔记本,墨水也凝住了,都得买。
这几个月她把自己房间研究了遍,很普通的女孩儿房间,只是以前的秦恬似乎不爱记日记,她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其他一些笔记本上,满满的都是课堂笔记,数学物理的尤其多,让秦恬看了很蛋疼。
她拿了点零钱,招呼了一声,就去临街的博来书店买本子。
日子在向十一月迈进,秋风萧瑟,冬天已经微微露了点头,秦恬裹着大衣走得飞快,刚拐过街角她就愣住了。
书店门口停着一辆车,车前挂着帝国鹰徽。
秦恬不由自主的观察了一下书店,这才注意到橱窗玻璃上用白色油漆画了一个六角星。
犹太人的书店。
她不由的想到了一本电影,美丽人生,里面那个伟大的犹太父亲也是开了一家书店,很小,书很少,全场打五折都卖不出去,只有他丈母娘进来消费了一本。
瞬间心软了,那电影她看一回哭一回,来来回回的看,翻来覆去的哭。
她站了一会,发现那书店没有被打砸的现象,还有几个法国人进进出出,而德国车边站着两个戴了钢盔拿着冲锋枪的士兵,反而因为自己到了街角突然刹车而注意上了自己。
深吸一口气,秦恬面色如常的穿过马路,在那士兵的瞪视下走进书店。
别看门面小,书店却不小,非常温馨的布置,书架一直顶到天花板,绵延到很深处,直接穿过公寓楼通到另一边小巷,每隔一段书架间就放着一张小桌子,围着四把小椅子,桌子中央摆着一朵花,放着一套朴素而可爱的茶具。
此时里面并没有多少人,两个中年男人不动如山的对坐着看报,远处一个少女往这儿瞄了几眼就低头,看着书本奋笔疾书,还有一个小伙子靠着书架站着,认真的看书。
剩下的,就是一个德国军官了。
他背对着秦恬,在放笔记本的架子前站着,随意的挑选着,他身旁,一个明显犹太血统的中年男人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德国军官挑选,明显,他就是店主了。
看秦恬进来,店主看了看军官,便走过来问道:“有什么需要吗?”
秦恬很不安,她是来买笔记本的……
见秦恬瞅着笔记本架子又瞅着德国军官,手里攒着钱一脸便秘的样子,店主了然的点点头:“如果是看书的话,请稍等,我给您砌壶热茶,今天店里优惠,一个下午只要一法郎。”
只能先这样了,秦恬道了谢,随便选了个位置坐下,很快店主就上了一壶热茶,还体贴的问:“要放什么吗,奶精,红糖?”
“能都要吗?”秦恬不好意思的问,外国人泡的茶她总觉得怪怪的,每次喝只能加调料当康师傅冰红茶来对待。
店主点点头又走开了,这时那军官却还没走,一直在挑选,一本又一本的翻着。
秦恬随手抽了一本书打开,竟然是个散文诗集,而且还是情诗选,看了一眼她就抽了,肉麻的全身起鸡皮疙瘩,这一点咱中国的古诗处理的多好,那些情诗又有意境又深情又不肉麻,只不过要看懂需要点文化素养罢了。
快速的翻了两页,店主已经把切好的柠檬和一小碟红糖放在桌子上让她自己取用,秦恬却在瞟那军官,看那军官的样子,越挑越有耐心,我勒个去啊,笔记本耶,又不是定情信物,你挑剔个毛毛啊!
虽然秦恬有时间,这地方也很适合消磨时间,但是绝对不是在一个德国军官在场的情况下,她不像其他几个顾客那么神经粗大,她怕了那群鬼畜,除了奥古斯汀,别人多一秒都不想共处。
秦恬不想让自己显得做贼心虚,既然那军官愿意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