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鼓士卒也是被这一变故吓糟了,急忙闪到一边。矮豚不敢再犹豫,大旗背在身后,佩剑出鞘。
“此贼凶恶!即刻斩杀!”王马一声怒吼,随即抽出剑,脚步一错,杀向矮豚。速度极快,后来居上,将矮豚拦在鼓前。
“赳赳老秦!”矮豚双目赤红,他的战技并不精湛,仅出一剑就被对方荡开,顺势在肋下被破开一道伤口,但是强烈的刺痛不仅没有使他退缩,反而激起了战意。
“杀!”人近乎疯魔,越加勇悍,手中长剑挥舞不停,将身边几个人逼开。
王马面色凝重,心中已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挥剑朝着矮豚脑袋砍下去。
矮豚使得是军中杀招,有敌无我,都是同归于尽的招式。王马麾下可没有敢死的士卒,都远远围着,高声吆喝着。他不由得心中大急,借着矮豚闪身的瞬间,猫腰窜了出去,手中佩剑飞出。剑刃如旋风般旋转,锋利无比,直接将矮豚的右手砍断。
“兵!”佩剑落地。
身后巡城士卒看到有便宜可占,纷纷挺槊便刺。矮豚左突右挡,身上被扎了数个血窟窿。
矮豚凶性大发,体内血脉沸腾,不自觉地一股热气涌入丹田。微弱不可见的黑色武气在身上浮现,然后一鼓作气将残余的生命力都选择转化成武气,将生命在最后的时间里化为最璀璨的光景。
武气浮现,力量暴涨。
面对着已经被染成血人的矮豚,王马选择的畏缩,闪在一旁。
矮豚立于鼓前,单拳做鼓,捶打起来,鼓的节奏选得是从军行,壮烈激昂,热血沸腾。
“轰...轰...”登闻鼓中装有扩音装置,一经敲响,声震秦都。
“完了!”王马脑子嗡嗡作响,脸色惨白的跪坐在地上,心中知道大事不好。
矮豚见秦王宫的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似乎有人出来。可自己的情况却等不了对方漫长的时间和无尽的盘问。于是,一手持剑,另外一个胳膊夹着战旗,冲向大门,高声喝道:“我乃平西军特使,紧急军情在手,谁敢拦我!”
大门打开,里面走出来的是一个小内侍,皱着眉头看着冲过来的矮豚,花容失色。闪避不及,瞬间被撞飞。
矮豚不认识路,才在最中央的白玉大道上,径直冲向最高的宫殿。一路跑,一路喊道:“王氏,由余氏勾结谋反,拦杀特使,禁绝内外消息!”
身旁护殿武士听到消息都被震撼住了,不仅没有阻拦,反而为其指路。矮豚跑过的路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如同一条红绸的地毯。
实际上,矮豚已经是灯尽油枯的状态,全凭着一股精神在支撑,身上的武气越发浓烈。
坐在大殿中的公卿大臣一开始被鼓声震动,议论纷纷之际,就听见宫内各处在喊王氏,由余氏勾结谋反的消息。
“殿前武士护驾!”公子虔第一个抽出神兵,雄浑的武气破体而出,站在王座前。
哗啦啦...
从殿后涌出一大批甲士将赢连团团围住,锋锐朝外,齐声喝道:“殿前护卫军在此!”
“黑伯,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赢连皱着眉头说道,王氏,由余氏勾结谋反他压根不信。哪里有谋反还大张旗鼓的的道理。
黑伯还没有动,大殿外矮豚跌跌撞撞走了进来,恍惚间看见王座上坐着的老者,怒气上涌,喝道:“某家乃平西将军麾下特使,何人敢拦我!”声如雷霆,喝退了身边的甲士。
“咚!”一杆战旗插在地面上,地砖如同蜘蛛网般四下裂开。
一个大“秦”黑色战旗在殿内飘摇。
“平西将军派二十名特使前来,如今今有我一人得以面君。途中受各地军将截杀,在登闻鼓前险些丢去性命。只为面见君上,禀告紧急军情。”矮豚壮怀激烈,双目如电,刺痛了赢连的眼睛。
在染满鲜血,残破不堪的军旗面前,赢连站了起来,给予最大的尊重,喝道:“讲!”
“不可!此人来路不明,极有可能是假冒特使!左右武士,还不即刻捉拿!”御史王宾急了,赶忙说道。
“斩!”赢连吐出一个字,冰冷的声音透着如同寒冬的杀意。
“诺!”一道黑光闪过,黑伯站立在一旁,仿佛没有动作。
王宾就觉得脖子一凉,天旋地转中看见自己失去了头颅的身体还站了在那里,只待吐出一句:“好快的剑。”尸体轰然倒地。
“王氏,由余氏勾结谋反,一家出兵,一家出粮。拦杀特使,禁绝内外消息!”矮豚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将三颗留影石扔向了赢连。一身气血转化的武气也冲进了留影石。
三个血色石头咕噜咕噜滚了滚,发出耀眼的白光。一幅幅出现的画面让大殿中所有的人一片哗然。
公卿文武与所有王氏,由余氏的大臣自动隔开,眼中或多或少都有了鄙视与提防。赢氏宗亲怒目相对。
由余子岸,王氏营将贪生怕死,该杀!
沮阳都尉滥用职权,该杀!
骑兵营主王文才调兵谋刺,该杀!
无虎符私调兵马拦截特使,该杀!
从一幅幅画面中找不到一个王氏应该得到赦免的理由,也许由余氏的罪责稍小,可是矮豚的一席话却让所有赢氏族人放在心上。兵粮相合,谋反作乱!
左司马王陵默然片刻,等图像播完,双手摘下顶冠,双膝跪地,说道:“启禀君上,此事全是微臣一手策划,与旁人无关。臣甘愿受罚。”
赢连脸色铁青,他没有料到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