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本子来看。
禹明教她的麻醉管理要点在教科书上统统找不到, 她已经习惯了即刻领悟消化。
禹明接完电话,目光一转落在她的小本子上,这东西很眼熟, 平时手术接台的空隙常看她拿出来。
“这是你做的笔记?”他把手机收到裤兜里。
“对。”她盯着最新一页, 上面记着【强心苷类】药物跟【血钾】的关系。
电梯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都写了这么多了?”
“嗯, 进科第一天就开始做笔记了。”她听出他有点好奇, 把本子递给他,“你看,这部分是顾教授教过的,这一块是师兄说过的重点。”
他在手里翻起来, 说起来她归他带教,然而仔细一看,这段时间他带她的次数还没有顾教授来得多。
其中有段记录关于是【肺血流对吸入麻醉药摄取的影响】,她在上面特意画了星形符号。
他记得这是他教过她的,难为她把他说过的每一个要点都记了下来。
这种感觉像大夏天喝了一大口冰凉的甘泉,胸膛一下子变得清凉舒爽,他本想翻一翻就还给她, 却忍不住一行一行看下去:“我这段时间比较忙, 等忙完了再好好带你。”
咫尺空间里只有她跟他, 他又出奇的柔和耐心,她耳根好像被谁轻轻吹了口气,突然之间变得又痒又酥。
禹明的声音清澈干净,就算发脾气时音调也不高,如果耐心说话,听上去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用盛一南她们的话来说,禹明从头到脚都很男人。
她搓搓耳朵来抑制那种痒感,不一会又搓一下。
等终于不那么痒了,才垂着眼睛从他手里接过小本子:“哦。”
他盯着电梯门,她的手指刚一移开,他目光便下意识一歪,奇怪之前没发现她耳垂长得这么有趣,不仅厚嫩,而且净白如玉。
他想起小时候家里养过的一种花,当时他才六七岁,看那花长得可爱,忍不住扯下来玩,玩了一会好奇心起,便放到嘴里尝,印象中既不甜也不酸。
她的耳垂跟那种花骨朵很像,不知道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不是,脑子里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皱眉闭了闭眼,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好在她一直在低头看笔记,他也借着看短信走了出去。
舒秦随他到了病房,发会诊的是一位甲状腺癌晚期患者,二次手术后再次转移,乳甲科没有床位,暂时收在内分泌科。患者目前每晚都因为癌痛无法入睡,为此下午内分泌科向麻醉科发了会诊申请,目的是请麻醉医生拟定癌痛治疗方案。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医生办公室,办公室里几位医生正在写病历。
靠窗的一个女医生抬头一看,起身拿着一份病历含笑走近:“是麻醉科的禹明老师吗,我是17床的管床医生。”
舒秦看这人,齐耳短发,眼睛又圆又大,嘴角有梨涡,五官近乎艳丽。
“戚曼。”她们是同一届的,以前上大课时经常见面,戚曼是学生会副主席,综合成绩跟她差不多。
戚曼也认出她来了:“舒秦。”
两人打完招呼,戚曼微笑看着禹明:“17床刚刚去做ct去了,禹明老师要是不介意,我先跟您说一下患者近期的用药。”
她说起话来一贯的大方稳重,禹明点点头:“你们上级老师呢。”
“上级老师正在查房,知道您大概这个时候来,特意让我在这里等您。”
“患者其他影像学资料在哪。”
“都在这了。”
禹明将片子插到白板上,顺手打开观片灯,淡白的灯光投射过来,他神态异常专注。
舒秦站在他边上,目光缓缓从第一张挪到最后一张,患者肺部、颈段和胸段都有转移,如果口服药物效果不理想,可能需要转到疼痛病房接受进一步治疗。
禹明翻了翻病历:“所有的医嘱单已经都打出来了?”
戚曼凑过去:“连今天的临时医嘱单也在这里。”
禹明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戚曼在他身边坐下,可她显然低估了禹明腿的长度,搬动椅子靠过来的一瞬间,她的膝盖不小心顶到了他的腿。
戚曼维持着文静的坐姿将小腿往后一缩,低跟鞋擦过地面,发出很轻的声响。
舒秦目光落在两人的鞋上,经过戚曼的调整,两人之间离了差不多有小半米。
这时后面有人说话:“禹明,17床回来了。”
舒秦回头一看,是那位上级老师。
禹明起身:“正要找你。”
四人一起到17床,患者pri接近30。禹明说:“吗啡的剂量已经非常大了,颈段位置高,两侧都有病变,静脉输注方案需要在疼痛病房滴定,除非患者放弃癌痛控制,否则只能转科治疗,要是静脉输注效果依然不理想,可以考虑进行脑下垂体阻滞。”
商量一番,那位上级老师说:“我去找家属谈话。戚曼,你先去开转科医嘱,一会跟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