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都是最恰当的,大一点点小一点点、粗一点点细一点点,又或者多一点点少一点点,都不如这样美味!
颜舜华在厨艺一道也算精通,也被不少人夸过,一对比却觉得自己差了不少!她皱了皱鼻子,圆圆的眼睛看向沈家姥爷,软软的嗓儿天生带着几分娇嗔:“姥爷你要教我!”
沈家姥爷故意逗她:“教你什么?”
颜舜华狮子开大口:“全都要教!”
沈家姥爷被自家宝贝外孙女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鼻头,取笑道:“小小年纪就这么贪心,是不是还想把你姥姥的宰牛手艺也学了?”
牛是不许私宰的,只有得了官家许可的屠夫,才能把老了、伤了,不能再耕作的耕牛宰掉。能被选去宰牛向来被屠夫当成荣耀,证明他们技艺纯熟,连官家都知晓、都认可!沈家姥爷这是明着取笑沈家姥姥了。
沈家姥姥知晓沈家姥爷是不在意她出身才拿出来笑话,听了也不恼,只对颜舜华说:“别听你姥爷胡说。”
三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吃饱了。沈家姥爷这才带颜舜华去棚屋那边。
前两天下了雨,地上都是泥泞,沈家姥爷把颜舜华抱了起来,矫健地迈步前行,不多时便到了向阳的棚屋,为了防寒保暖,棚屋的土墙足足有六尺厚,中间是空的,塞满秋天攒的麦秸。外面还用垒起了高高草垛。在棚屋下方还埋了火龙,若是棚屋里冷了还可以烧火供暖。
乍一看没什么稀奇,得走到另一边才发现里头别有洞天。原来棚屋的一侧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材料,白白的,光能透进来,走近一瞧,才发现那材料像是京城那边十分宝贝的琉璃器,只是不怎么均匀也不怎么剔透,看着毛糙得很。
见颜舜华盯着那面“琉璃墙”看,沈家姥爷说:“这是工坊那边今年才捣腾出来的,玄冥道长云游四海前留的方子,不过只有材料,没有做法,工坊的人琢磨了大半年才把整出这东西来,离玄冥道长所说的‘玻璃’要差远了。”
初时沈家姥爷以为那玄冥道人是来混吃混喝的,直至玄冥道人离开,他才发现对方留下的东西比几坛好酒值钱多了,只恨没有多留对方几日。
好在沈家姥爷也没有太大的野心,一门心思地研究这棚屋该怎么建。去年“玻璃”没有造出来,他只挑透光的不了挡着棚屋,耗了不少钱财却没做成,最近工坊把这毛毛糙糙的玻璃捣腾出来了,他马上开始新一轮的试验。
眼下天气还不太冷,他在这暖棚里种了不少东西,却全都没有种成。沈家姥爷琢磨来琢磨去,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知道这是可以做到的,至少他在京城去过几次贵人家的暖房,在大冬天里见过水灵灵的果蔬!
沈家姥爷也不觉沮丧,抱着颜舜华进到暖棚里头,问:“里头暖和吧?”
很暖和,也很亮堂。
颜舜华小脑袋点了点,眼尖地瞧见棚屋深处一个身影。那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身穿缁衣,脚踩棉鞋,正在料理地里的青苗儿。听到动静,少年抬起头看向他们。好个剑眉星目的少年郎!
即使时光倒退了二十来年,颜舜华还是一眼将人认了出来。这少年正是李嬷嬷的养子李卓然,李卓然胆大心细,不久前被沈家姥爷相中,要了他过来棚屋这边帮忙。
李卓然比同龄人要高一些,力气也大,肤色偏深,但不算黑,脸庞瞧上去俊朗又坚毅。只是他的双眸却异于常人,粗粗一看可能不太注意,细看的话会发现它竟是墨绿色的。平日里李卓然都不太与人打交道,察觉这一点的人并不多。
见了沈家姥爷抱着的颜舜华,李卓然脸上才流露出几分情绪:“姑娘也来了?”
颜舜华喊:“卓然!”她高兴地从沈家姥爷怀里滑了下去,跑到李卓然照顾着的那畦菜苗苗旁边,左瞅右瞅,总觉得比其他要长得好些。颜舜华朝沈家姥爷招手,“姥爷,你看卓然这边长得多好,比你种的要好多了!”
沈家姥爷一瞪眼,对这种说法不太服气,可他走进一看,发现李卓然种的苗儿果然精神奕奕。
沈家姥爷惊讶不已,忙问:“你种的是什么?”
李卓然说:“黄瓜秧子和紫茄秧子。”
沈家姥爷捻着胡须吩咐:“还不错,这几天你把旁边几畦地收拾收拾,再养些新苗出来。这些长好了的你迁到前头,让它们长开点儿。每一步都仔细记着,等都重活了再找我。”
李卓然自然认真答应。
颜舜华一听,明白了!姥爷这是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差遣人家给他多试几回,等着李卓然试出结果来坐享其成。
换了别人颜舜华肯定会夸姥爷精明,李卓然不一样,李卓然可是李嬷嬷的儿子——后来还成了禁卫护卫她左右。
颜舜华说:“姥爷,卓然能做到的话,是不是该有赏啊?”
沈家姥爷瞅着自己宝贝外孙女,晓得颜舜华是护短的,大方地说:“那是自然的,田地、铺子、钱票都能选,沈家不差这点东西。”他满含期许地看着李卓然。
李卓然脸色却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