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京里也未必能时常喝到吧?”孙氏将就的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瞧着薛宸的神情就好像薛宸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说道:“这些东西,也许你父亲和祖父能喝到,你是女孩儿家,这些名贵的茶水许是只在你爹的书上看过吧?”
薛宸垂眸瞧了一眼这泡得有些过火候的茶水,微微一笑,轻抿了一口后说道:“确实没怎么喝过这种茶。”
孙氏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爱显摆富贵,你要是和她比,她能和你把整个家私都拿出来比,可你要顺着她,对她甘拜下风,她倒也不那么刻薄,而薛宸的低姿态刚好给了孙氏一种高高在上的有钱优渥感,因此对薛宸居然稍微热情了一些,还跟她唠起了家常来。
“京里都挺好啊?姑奶奶走了几年了?我是后嫁进来的,这些事儿也不太清楚。”
薛宸笑着回道:“足有八、九年了,劳夫人惦念。”
又说了一会儿话,薛宸才说出了今日来的目的:“我今日前来是特意探望舅舅来的,不知舅舅今日可在府中?”
孙氏的笑容僵了僵,说道:“哦,你舅舅啊。他……在呢,在呢。他这些日子身体不好,寻常并不到前院来,脾气呀也古怪的很,许是病的久了,见谁都带着三分骂气,还是不见的好。”
说完就又端起了茶杯,让薛宸喝茶,薛宸实在不想去碰那杯茶,便站起来说道:“我也是偶然来到大兴,怎么说也要拜见一下舅舅,哪怕是给他磕个头,也算是敬一敬孝道了,还望夫人成全我的一片孝心。”
孙氏放下茶杯,抬眼蔑了几眼薛宸,然后才抚了抚根本不歪的发髻,从座位上站起来,说道:“行吧,我去给你问问,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见不见的我说了可不算啊。”
薛宸对孙氏点了点头:“有劳夫人。”
孙氏瞧着她一点都没有给她屈膝行礼的意思,撇了撇嘴,就出去了。
衾凤忍不住来到薛宸身后说道:“呸,她还真以为自己的什么人物,竟然敢这样跟夫……额,小姐您说话,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薛宸借着出门观望的时候,看了看严洛东,严洛东便对薛宸回了个点头,一旁的廖签看着夫人和严洛东打眼色,一时不能明白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纳闷极了,正要转过去问的时候,那边孙氏就又回来了。
对薛宸勉强扯了个笑,然后说道:“不好意思表小姐,老爷他说了不见薛家的人,你还是回去吧。”
薛宸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微微一笑,笃定的说道:“那好吧,舅舅既然不肯见我,那也没办法,但星哥儿和婉姐儿我总能见一见的吧,我是他们的表姐,给他们带了些东西。”
孙氏的脸上又是一僵,似乎已经显现出来不耐,挥着手绢说道:
“哦,他们呀!不好意思,他们也见不了。你舅舅病了,他们都在你舅舅身边侍疾呢,你舅舅肯定也不会让他们见你的。”
薛宸嘴角弯起一抹奇怪的弧度,说道:
“是吗?”
随着她这句话说出口,原本应该守候在一门外的顾超,带着两个护卫将满身是伤的卢星和卢婉给带了出来,吓了孙氏一跳,赶忙上前叫道: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私闯我家?你们想干什么?”
顾超来到薛宸面前复命:“小姐,我们是在柴房里找到的星少爷和婉小姐,两人被人打的满身是伤。”
孙氏见闯入她家的人来跟薛宸是一伙儿的,顿时又变了脸,叉腰做茶壶状:“好你个装模做样的小蹄子,居然蒙骗到老娘头上来了,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大兴的地界私闯我的家门,你知道我是谁吗?”
薛宸走到卢星和卢婉面前,看了看两人的伤势,卢星身上的伤比较多,看样子他是用身子护着卢婉来着,对薛宸笑了笑,说道:“别看这么多伤口,没事儿。”
昨晚薛宸和他们俩临行前就是这么说的,回来之后,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拼了劲儿让孙氏打一顿,只有他们受了伤,薛宸才有明确的证据说孙氏虐待他们,继而才能插手卢家的事,否则,不明不白的上门,只会让孙氏说一句:这是他们卢家的家务事,外人凭什么插手。
薛宸瞧卢星说话还挺有底气,身上的伤也大多是鞭子伤,没有致命的伤口,这才放下心来,对他点了点头,回过身去,对孙氏说道:
“夫人,您说星哥儿和婉姐儿在侍疾的呢?如何会被人毒打了关在柴房里?您这话说的也实在前言不搭后语了。”
孙氏尴尬的撇了撇嘴,似乎有些心虚,不过却也不惧怕什么,昂着头说道:“我是他们的嫡母,他们犯了错,我难道还不能打他们了?倒是你这臭丫头,居然敢跟我玩儿这手,怎么,是欺我府里没人是吗?”
薛宸勾唇一笑,说道:“你府里当然有人,不过,我是这两个孩子的嫡亲表姐,看见他们在家里受到了毒打,便不能袖手旁观,如果他们真是犯了错,那为何你先前要骗我说他们在侍疾?显然是心里有鬼的,以此类推,你说我舅舅病了,不肯见我,想必也是假的,顾超何在?”
薛宸忽然大声喊了一声,顾超立刻上前:“属下在。”
薛宸问道:“你可知道舅老爷在哪个院子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