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云浅正要往其他方面想,就见靖王迈开脚步向自己走了过来。
云浅活了两世,本应万事不惊不慌,可遇见靖王之后,连连失常了几回,此时见他一脸严肃,似乎还有些凶神恶煞的走过来,不自觉的向后退了退。
“本王不喜欢她。”
靖王走到云浅面前,说的认真干脆,说完黑色透亮的眼眸似乎还有些急切的看着她,期待她的回应。
云浅懵住,刚刚才睡眼惺忪的脸此时被一层疑惑不解的神情包裹,更是不知云里雾里。
什么喜不喜欢?
莫是真的小李子得罪了他,他说的不喜欢可说的是小李子?
“本王。”
“喜欢你。”
靖王等了半响,只见得云浅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怯生生的瞧着自己,貌似受到了惊吓。
确切来说,靖王说完这句话过后,云浅才真的受到了惊吓。
这时候云浅的脑子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去想,靖王不喜欢谁。
而是,他所说的他喜欢她。
云浅精致的脸蛋儿,渐渐地由震惊转为了殷红,随之是前所未有的窘迫。
莫非自己刚才并非醒来,而是做了一场梦?
“你不想嫁给候府。”靖王说这话的时候,不是疑问,而是纯粹的陈述,那口气完全不容对方质疑一般。
一连三句话,唯有最后一句,云浅能回答上,只是此时她已懵的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对着眉毛微皱的靖王,飘忽忽的点了点头。
“甚好!”
“等我。”
靖王变脸极快,刚才还乌云密布的脸,瞬间明朗了,深深看了一眼云浅之后,转过身无比潇洒的往庄子门口走去。
整个画面,似乎就只有靖王一个活的,周遭的人仿佛都僵化了,不敢弄出半点声音。
直到靖王消失在庄子门口,从门口处传来了一道特别高昂的声音:“主子!你可让奴才好找啊!”
又是小六。
依然是相同的话。
靖王依然没理他,步子轻快的从山间丛林漫步而上,虽说他猜不透女人的心思,但他认为只要是有半点误会都应该及时的纠正,不能因为沟通不当而让彼此生了嫌隙,在他眼里,误会是天底下最愚蠢的行为。
那副画儿既然被云姑娘捡了,不管她有没有多想,他都不能冒任何风险,必须得第一时间找到她及时的化解误会。
云浅姑娘不明白他的意思,那他就更应该对她说明,所以他才说了他喜欢的是她,男女之间的事大抵也与朝堂大事,天下大事大同小异,讲究的是实效,他一贯地雷厉风行,今日之事也只是他平常的习性而已。
其实,喜欢是什么,具体他也不知道。
不过书上说,见到对方时,有拥抱她的欲/望,就是喜欢。
刚好他有这种感觉。
而且还难得的不排斥。
为什么非的是云浅。
也许是从他听到她说的那句,宁愿一辈子不嫁之后,他才真正的决定了要娶她。
女人天生麻烦,这也是他一直不成亲的原因,人生苦短,又何必将时间花费在风花雪月之上。
但经过几次接触,云姑娘是难得不麻烦的一位,以后即便是成了亲,生了娃,那么也能各自生活,互不干扰。
如此就更完美。
“春节之前,将候府与云府的亲事退了。”小六弯着腰跟了一路,瞧着主子一张变化莫测的脸,不敢多说半个字,此时主子主动发话,一发话就是直接进入正题,小六不免的钦佩了一番。
要说整个王朝,最讲效率的,非他靖王莫属,前后也不过见了云浅姑娘三次,就直接下手了。
“是,主子。”
“明日奴才就写封书信给皇上。”
小六刚说完,靖王脚步一顿,回头又是之前那般深深的睨着他。
直到盯得小六头皮发麻,靖王才开口:“谁说要找他?”
小六更是惊愕了,半天张着嘴都没有反应过来,不找皇上,难道要他靖王自己出马,那可真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难得一见了。
想他这些年躲在庙观里,除了皇上,太皇太后,其余哪位还能见上他一面?
看来这回是想认认真真地讨一回媳妇。
“那奴才明日就去办。”
小六说完这话,靖王才又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
前几日候府的二少爷,突然被调去了乌城边关,此处光是单边路程少说也要十天左右,此时去,一月以后便是春节,还能在沙场上呆多久?
这一去,明摆着去争功劳的。
而且云府的云大人竟然也同意了。
云大人是首辅的第四个儿子,任职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官职二品,威望极高,又是什么原因会答应候府这么荒唐的理由。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候府用了与云府的亲事做抵押,谋了这次升官的机会。
只是以候府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怕是云府小看了他,既要退亲又想对得起良心,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对候府这些人,无需心生慈悲,只要一鞭子抽下去,让他永无翻身之日,自然也就什么懂得什么是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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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的暖屋里,云浅双手撑着下巴,捧着一张脸,不知是屋里的炭火太旺,还是刚才王爷说的那番话,让云浅连着脖子根都是火辣辣的。
如此有失礼仪的一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还能那么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