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时拽了。
“你不知道,上次她去了绣房,绣房里所有的新货她包了近八成,还有那胭脂房,金银铺子,她拿的货都占了大头……”
云浅:……
“人家云府有钱呗。”
马车往前走,云浅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嗯,如今云府正是当红,自然有钱,而自己这么“拽”,好好活着便是。
云浅将身子斜靠在马车上,随着路上的颠婆,眼皮子越来越重,有些昏昏欲睡,不多时彻底的入了梦乡。
书画见云浅闭上了眼睛,又在她身上搭了一条毛毯,昨夜小姐几乎一夜没合眼,这会儿睡一下也好,书画一直坐在外侧静静地守着云浅,瞧着云浅娇柔的睡颜,只见弯弯的眼缝中,垂下的长睫毛在马车内透进的光线下,留下了长长的影子,印在她白皙光滑的皮肤上,犹如画中人物一般。
小姐最近好像又美了几分。
书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小姐这般好颜色,卫疆怎能相配,天下男子谁又能相配。
马车一路行驶,拖着长长地队伍,一个时辰之后总算是过完了闹市,这一趟不免又为京城百姓留下了饭前茶后的话题。
说到云浅,自然离不开近几日闹翻天的候府。
一时之间,候府硬要同娶云府二女,死不退亲,逼得云府大小姐离家出走的言语漫天而飞。
云浅的马车经过时,卫疆刚好身在闹市的一间茶楼里,此时约了一群文人雅士正切磋棋艺文采,聊着朝堂之事,突听得外面吵闹无比,又闻店小二与旁桌人说了一句,云府的云浅姑娘要去太行山庄子的话,一时没控制好情绪,突的起身,差点撞翻了好友的一盘棋局。
“卫兄这是心疼了?”
同行的几位公子,自然知道他那番反应为何,无论云府如何闹腾,亲事一日未退,云浅就是他候府未过门的小媳妇,此时一听未来的娘子要离家去太行山,肯定得激动了。
“无妨!”
卫疆捏了捏拳头,眉目皱成了一团,却又硬生生的将心中的火气压了下来。
还是那副德行,与前世没一点变化。不就是因为他想要纳云倾,就这般的与他瞎闹耍脾气,先是怂恿着云夫人退婚,如今又要去庄子,不就是想要自己难看,脸上无光吗?
也不想想,他脸上无光了,她难道能落了什么好处不成,谁能拧得过命运,前世都嫁给他了,重回一回,还能不嫁?
这会儿脾气硬,等嫁给了他,早晚得将她脾气磨一磨。
卫疆再坐下,脸上的颜色也没有刚才明朗了,几位公子一看,也觉得没了兴致,不过多时便都散了。
卫疆见众人走后,才踏出茶馆寻着热闹的人群追了上去,远远地也只能看到队伍中最后的一辆马车尾巴。
你行!
卫疆咬了咬牙,身边没了旁人,终究是没再忍了,铁青着一张脸,头部青筋暴露,看上去甚是狰狞。
卫疆暗自下定决心,这一世他一定会让候府翻身,将云府踩在脚下,有了前世三年的记忆,他对朝中所发生的事了如指掌,谁能赢过他?
云浅一路睡的香甜,压根就不知道她这一番行动又惹到了卫疆。
等她醒来时,就见书画说道:“小姐,到了。”
云浅起身,睡的久了,全身都是软绵绵的,眼睛还瞧不大清楚。
“小姐,慢点。”
书画扶着她,稳住她的身子,待云浅下了马车,才发现身在一片峡谷之中,周遭一片宁静,只闻得清脆的鸟叫声。
山路崎岖延绵,马车走到这里再也上不去了,云浅向山上望去,石阶隐入云雾里,跟随的伙计穿梭其中,已将马车上的行李搬了个七七八八。
“妹妹睡好了?”
七少爷从烟雾缭绕中顺着台阶下来,一眼就看到云浅站在底下,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忍不住打趣的问了一句。
“哥哥辛苦了。”
云浅面上微红,没想到自己一睡就睡了这么久。
“哥哥才不苦,往后妹妹要在山上住一段日子,一定会枯燥无味。”七少爷走下来,站在云浅跟前,足足高了一个头。
“云浅才不信,七位哥哥,排着轮子上山,也够我忙的了,哪有时间枯燥。”云浅在自己院子里的时候,从来就不懂得枯燥是何感觉,后来到了候府才真正体会到了日子的枯燥无味,和度日如年的辛酸苦辣。
“哟,长本事了,知道哥哥们会去看你了。”
“就应该这样,其实就算妹妹你性情嚣张,横行霸道,也是完全有这个条件的。”七少爷平时少不得教这些给云浅,前世云浅那副高傲的性子,说起来他也是有几分功劳的。
“被祖母听到,又要数落你了。”云浅想起祖母经常骂七哥的一句话,成日里没个正经的,皮又痒了吗?那副画面太生动,云浅没忍住当面就笑了出来。
“行了,不说了,山中虽没下雪,雾大路也滑,浅儿妹妹小心些。”云赫见妹妹笑话自己,讨了个没趣,自行中断话题。
“不过有件事提前和妹妹说一声,太行山上的庄子地势虽好,可不仅仅只有我们觉得好,别人也觉得好,所以离庄子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皇家道观。现在里面住着一尊大人物,妹妹没事的话就尽量避开。”
云浅只顾听着,没有细想,她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能去招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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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源源不断的有人背着大大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