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看着花神，沉默半响，才开口道：“神族杀了我姐姐，我不会善罢甘休，我要他们每个人都付出代价。”

“可这其中也包括你的父亲，你难道也要杀了他吗？”花神看着十七，有些不敢相信曾经那么温柔的十七会变得像今日这么冷血。

这完全是两个人。

十七成魔之后，她便没有再见过十七。

再见十七，是在魂栖台，所有人看着十七承受九重天雷时。

“自然。”十七淡漠道：“说到他，我要找他算的账，还有我娘的。”

“十七，这不是你。”花神看着十七，抬步朝着十七走去：“这不是你，我求你回到你原来的样子吧，你可记得耀阳，你曾经如耀阳一样温暖，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看到花神靠近，十七后退两步，移开了视线：“我回不去了，花神，我姐姐说得对，我忍受着所有人对我的侮辱，以为自己活得开心，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我以为只要时间久了，大家便会接受我，可即便我活了一千八百年，他们想杀我的初衷从来就没有改变过，不过是因为我的娘是魔，一千八百年，对于神来说或许没什么，但你可知道对于人类而言，一千八百年是多么漫长的一个日子？他们对我的恨从未减少，九重天雷也好，天罚也罢，我都认了，这是我该受着的，或许我真的不该出生，但神族千错万错不该对我姐姐出手，她没有错，我三岁时，她是带领兽神军团去过神族，但这也是因为神族想杀我在先，姐姐只是为了保护我，为我证明，神族不该在我姐姐最虚弱时杀了我姐姐。”

花神看着十七，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件事情，是神族不对。

可神族也是害怕兽神的报复。

一旦她活着离开了，等待神族的，一定是一场浩劫。

站在十七的角度，她知道神族大错特错了。

可若是站在帝君的角度，她也会这么做。

“我娘生我后没多久，帝后以我娘是魔为由，联合大臣逼着神族帝君下令害死了我娘，我没有见过我娘，这件事情，在神族时，我从未提起，依旧喊着他父皇，他下了让我魂飞魄散的命令，我可以告诉自己，是因为我救走了帝玄夜，成了魔，他没有办法，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下令杀了我姐姐。”

“十七，你敢保证你姐姐活着她不会报复神族吗？”花神看着十七，大声道：“如果我是你姐姐，你死的那么惨，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神族有多畏惧你姐姐，你明白的，帝君也是被逼无奈，你要报复神族，我无话可说，那他说到底始终是你的父亲，你不能伤他。”

“花神，你总说他是被逼无奈，可如果他真的被逼无奈到这种地步，为何这些年大臣们没能将他从神族帝君的皇位上逼下来？为何他的大儿子没能逼得他退位？”

“不过是借口而已，他为自己，你们为他找的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