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没这个儿子。
可是回头一想,儿子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他脑子这么好用,应该知道如果他
拿那件事作为要挟,强迫她做某种事情,她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和反应。那才是母
子都没法做了。即便自己不反抗,任他作为,可那样他与畜生何异,做了又有什
么意思?
儿子不会是这样的人,这些他肯定都能想到。只是看他虽然从小就对诺诺那
么坏,可也一直懂得尊重诺诺,不然诺诺也不会对他这么死心塌地。他一向的表
现都非常尊重女性的心思,何况自己是他的妈妈?
但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一层隐隐的猜想,想到马上要单独面对自己的儿子,
苏悦容心里羞愧归羞愧,却莫名的不那么慌乱了。
给孙子喂过了奶粉,换好出门衣服,在镜子里打量一下自己的面容和装束,
整理几下头发,便听到敲门声。然后和儿子儿媳抱着孙子,带着小推车各样琐碎
东西下楼,来到小区门外,把诺诺和孙子送上出租车,简短的给丈夫和齐玫分别
发了几个字,说自己这就出去了,不要回,由儿子载着,向城外驶去。
马小要选择的地方仍然是尧山湖。这个新开的公园苏悦容几次听儿子说起,
但还没有来过。
一路坐在副驾上,看着儿子稳健的开着车,苏悦容没怎么说话,马小要的话
也不多。只是偶尔语气平和的叫一声妈,随口介绍一下路边的什么地方和建筑,
苏悦容也就跟着说上几句。
到了景区入口外面,新景点停车场没多少车,随便找个位置停好,付了停车
费。不需要购买门票,母子俩进了大门。
马小要叫一声:「妈」。一只手掌伸出去,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她的手掌。
苏悦容微微犹豫一下,接着放软了手指,大手牵小手的,就这么让他轻轻牵
着。
马小要换了一条和妻子来时不同的路径,踏上弯弯绕绕的小路,走了二三百
米,便看到了前面豁然开朗的湖面。
五月初的天气,温度还没那么炎热。湖风习习,透着醉人的清爽,和挟裹而
来的一丝泥土芳香。
景区游客不多,但还是有的,尤其是湖边。看着一对气质不俗的靓男美女手
牵手走来,虽然有着显然的年龄差距,但两个人的面容纯净柔和,不涉邪异与媚
艳,迎面而过的游客便没有多少诧异的眼神,一闪而过的大多是欣赏,和不含恶
意的会心微笑。
其实保养很好的苏悦容,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可能是这个原因,才没有人
会想到他们是母子,也没把她看做不守妇道吊小白脸的妇人,或者狎玩贪图钱财
的小鲜肉的富婆,而把他们看做了一对姐弟恋中的情侣。
苏悦容的脸就微微的红了起来。却没有丢开儿子的手。倒不是她喜欢这样被
人误会,而是和儿子这样手牵着手的感觉,很温馨,很好。
但儿子却把她的手松开了。
来到湖边,儿子哦哦怪叫了几声,跳跃着站到一块半浸在水下的石面上,然
后蹲下来,两手就是一阵哗哗猛泼。
本来有点担心的苏悦容看到儿子在石面上站稳,再看到他泼水的动作,露出
了几天来脸上的第一抹真正的笑容。
这就是她苏悦容的儿子,从小活泼爱动,特别喜欢玩水,进了澡盆就不愿出
来,大一点后还喜欢上了逮鱼摸虾。
苏悦容微笑着想起,当初还住在医专教职工楼的时候,学校旁边有一条小河
沟,为了捉住比筷子长不了多少的鳝鱼,十岁的顽劣儿子,能够撅着屁股,在鳝
洞口耐心的等上一两个小时。
那次儿子提着黄鳝回来,向自己夸耀的时候,可是被她剥光了屁股,哇呀痛
叫着,挨了不少巴掌的。
记忆重回,苏悦容扑哧笑了出来。
那个时候的儿子虽然调皮,刚开始有点小坏,却简单纯净,母子俩亲密无间,
是她人生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
儿子跳跃着回到身前,面带微笑的苏悦容早已经递上纸巾,让儿子把手擦干。
然后那递纸巾的手,又回到了儿子的掌心。
手面有点凉,但心里依然温暖。
顺着湖边向前走着,马小要不时叫一声蹿跳起来,从靠山坡一侧的树上摘下
一片纹路漂亮的树叶,折下一节柳枝,或者从某一株繁茂的花树上折下一截花枝,
放在苏悦容另一只手上。
苏悦容好笑的将花枝藏在腕臂后面,转头偷瞧四周,看看有没有管理人员发
现。
偶尔趁儿子不注意,把花枝凑在鼻子下面,微红着脸闻上一下。
琼鼻粉花,花枝妖娆,人比花娇。
沿着湖边走了一段,转入一条上山的石径,游人便更少了。手牵手的母子,
默契的变成了十指相扣。
往上走了一段,马小要看妈妈似乎有点累了,便多踏了一个台阶,拉着苏悦
容的那只手带上了点劲,让她的步子能少出点力。再走上一段,又停下来歇息片
刻。
这便是这么多年来,苏悦容从一点一滴当中感受到的,儿子的贴心与暖心。
山并不算高,母子二人没多久就爬上了山顶。视野再度开阔起来。山顶只有
一个小小的凉亭,没多少游人上来,亭子的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