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须得强大起来,方可为贾瑚和肚子里的孩子遮风挡雨,保护他们平安长大。
故此,她不光是对赖嬷嬷强硬了起来。就连史氏、王夫人和贾赦,她也打算用一种完全不同于往,甚至是相反的态度来对待。
赖嬷嬷自后面恶狠狠地瞪了眼张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心中不屑道:呸!什么玩意儿,自有求我的时候。
荣庆堂里,史氏摔破了三个杯盏,贾瑚和张氏终于来到了她的面前。
目见他们母子手牵手,迤迤然跨门而入的模样,史氏两眼喷火,王氏气得脸都歪了。
从上午到黄昏,快一个白天的时间,王氏不可能保持上午发髻凌乱的疯婆子模样到现在。如今的她,其实已经回屋重新梳理了发髻,换过了衣裳,还给脸上擦过了药。看着倒也不狼狈。
只不过她的半张肿脸仍然存在感强烈,一下子就夺去了贾瑚的目光。
贾瑚尚未学会人类的拐弯抹角,看见了王氏的气变形的脸,直言直语便道:“你的脸怎么歪了?有一边还又红又肿,比另一边宽敞了一半,是走路不看路摔的吗?”
贾瑚一猜即中,不得不说,他的直觉和他的运气一样好。
王氏又气又恼,头上都快冒出烟来了,看贾瑚的眼神恶意满得要溢出来。那狰狞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冲过去扯烂贾瑚的嘴巴。
张氏循声看向王氏,打量过她的大肿脸,摇头一叹道:“弟妹多大年纪的人了,走路居然还会摔倒?瞧这小脸肿的,都没法子见人了,不知得养多少时日方可养好。”
王氏愤愤然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张氏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立刻抢先开口堵住了王氏的嘴巴。
她满脸的关切之色,柔声劝告道:“如今这时节,雪天多,路道滑。弟妹日后走路须得小心些,好在这回只是脸部轻伤,下去若是摔重了,跌歪了鼻子或者磕断了牙那就糟了。”
“闭嘴!”王氏忍不住大吼出声,凶神恶煞地瞪着贾瑚和张氏。“你们母子二人,一个小小年纪装无辜,一个蛇心蝎肠诅咒我,你们良心何在?”
张氏佯装生气道:“弟妹这话什么意思,嫂嫂分明是关心你、提醒你,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诅咒你了。”
贾瑚揉了揉受惊的耳朵,低头瞅了眼自己的左胸,旋即拍了拍冲王氏道:“瑚儿的心在这里面哦。”
他扭头看向张氏,又道:“大家的心不都在胸膛里面吗?阿娘,婶婶是不是摔坏脑子了,这还要问?”
熊熊怒火席卷而来,焚烧得王氏的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疼。
一仇目标从张氏转移到贾瑚,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声道:“还装!我的脸伤成这般,还不都是你这小畜生干的好事!”
贾瑚这小畜生,生下来就是为了气死她的吧!
从前怎未发现他的嘴巴如此之毒,居然比张氏更可恨!那日落水怎么就没淹死他!
史氏挥落丫鬟新端上来的茶杯,于脆响的碎裂声中怒喝道:“够了!”
“张氏你还想维护这小混蛋到什么时候?”史氏恶狠狠剜了张氏一眼,旋即指着贾瑚骂道:“混账东西!撞倒你婶婶,害她伤了女人最重要的脸面,死不认罪便也罢了,还妄想联合你母亲推卸责任,羞辱诅咒于她!”
“简直和你父亲一样的不是东西,要不是看你年纪尚小,我现在就叫人打断你的两条腿。”
史氏看贾瑚的眼神便如同看茅坑里的污秽,厌恶到了极点。
贾瑚迷迷糊糊地揪头发,“撞伤了别人的脸?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张氏皱眉反驳道:“婆婆莫要与媳妇说笑。瑚儿点点大的一个人,即便是真不小心撞中了弟妹,也只有他倒下的份儿。若想撞得弟妹倒下,恐怕还得健健康康地长十年的个头。”
听明白了关键,贾瑚的小脸顿时鼓成河豚。哼!坏蛋又来冤枉锦鲤!
这难道就是阿娘说过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今儿个上午多少双眼睛看见了,你还想狡辩?”
史氏狠狠喘了一口气,转口又道:“不止贾瑚,还有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许你回张家和你娘家人走动联系。你一个罪臣之女,还嫌连累我们贾家不够多吗?”
“恶妇!你是不是非得闹得贾家家破人亡才甘心!”
“罪臣?是说外祖父吗?”贾瑚眨巴一下眼眸,脆声道:“瑚儿的外祖父才不是罪臣,他已经官复原职啦。”
张氏赞赏地看了一眼儿子,微微一笑道:“非但如此,今上还传达了口谕,吩咐父亲日后好好辅佐太子。”
“官复原职?辅佐太子?你们开什么玩笑?”史氏和王氏简直气笑了,史氏冷冷道:“荒唐!谁人不知太子已经被废了,你们母子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张氏不慌不忙道:“不敢,媳妇所言句句为实。如若不信,老太太大可差人去打听。”
贾瑚补充道:“皇上决定要复立太子,舅舅说最快明天就有相关圣旨传出了。”这是回来的路上,从张氏和张硑的对话中听来的。
“满口胡言乱语,真有这等消息,我会不知道?”史氏一个字都不相信贾瑚和张氏所说,蠢妇天真的以为,荣国府还是处于贾代善再世的时候消息灵通,备受重用。
说着,史氏眼神一狠厉,下令道:“来人!张氏母子死不悔改,满口荒唐言语,带他们去祠堂,我要当着列祖列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