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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浴室,推开主卧的门,头顶空调呼呼吹着热气,整间卧室都浸泡在橘色灯光与温暖之中。
辛夏背对着门解开腰间的系带,浴袍缓缓滑落,露出细嫩有光泽的后背。她揽起黑发,修长的天鹅颈立即显现出来,连带着肩背勾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看起来丝毫不亚于专业受训过的芭蕾舞演员。
身后有人推门进来,带动起一丝屋外的凉气,辛夏回头望去,看到云凝正站在门前,手中握着一个扁扁的铁皮小圆盒。盒盖已经揭开,露出里面一层粘稠的乳白色膏体。
这就是云凝说的药了,去疤效果很好,但一盒的分量却少得可怜,辛夏觉得珍贵,从来都不敢抹太多上去。
腰间那个疤从她的角度来看是看不到的,如果不对着镜子的话,只能由云凝帮她上药。
她将浴袍平平铺在床上,卧上去,腿笔直地并在一起,露出光滑的后背和微微翘起的臀部。脸在枕头里埋了一阵,又抬起来,转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云凝,问:“这药家里还有多少?是不是快用完了?”
紧接着又补了一句:“哪里可以买到?”
“药还多,你不用担心。”云凝看了她一眼,语速缓缓,指尖涂抹的动作极尽温柔与耐心,“要说买的话……这铁盒上既没有生产日期,也没有批号,市面上是买不到的。”
“那是谁给你的?”
“一个阿婆。”他回答道。沉吟片刻,又接着说,“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了,现在去找,未必找得到。”
意思是再想找更多这种药来,找不到人,几乎没有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下数量有限的这几盒,省着点用,应该还能用很久。辛夏没再问下去,头轻轻落回枕头上。
腰间上了药一片冰凉,草木空灵的淡香盈满空气中,嗅着很有安神的效果。
云凝指腹在她腰上轻轻按摩,时而向上推,时而摁住其中一个穴位,打磨转圈,摁得她腰间又酥又麻,很快便打着呵欠犯起瞌睡。
这些天,她少有像现在这般安宁的片刻,闭上眼,看到的总是纷乱中尸山血海的场面,一度难以入眠。然而此刻映在脑海里的,却是窗外冬青树泛绿的虚影,被灌溉得湿润芳香的草坪,还有屋内合起书向外张望的少年,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安静而祥和,充满生活应有的朴实味道。
趴着睡时手总是无处安放,便自然地朝枕头下塞,想睡得更舒服一些。伸到一半,突然抵在一片金属外壳上,冰凉触感传来,指尖倏地缩回去。
那是……
她眉头微微蹙起,混沌之中回忆那是什么东西。
金属,冰凉,通体漆黑……
是枪。
是她压在枕头底下的枪。
昨夜里她差点用这把枪杀掉云凝,但最终没能下得去手。
想要朝他开枪的原因她也想起来了,是因为她已认定他是毒枭,他交易毒品,还杀了人。
尖叫,刀光,血泊,抽搐的尸体,嘴角勾起的一抹笑,这些一个接一个源源不断涌入她的大脑中,伴随着血流成河的场面闪过,她猛地睁开眼,瞳孔放大,凝聚起一团恐惧,身体串了电似的紧绷起来。
“姐姐,你……”
还不等云凝话说完,她就从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死死箍住,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手骨。
云凝被她这番行为搞得一怔,紧接着腕部传来要命的疼痛。他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边往回抽手一边满腔痛苦地呻吟:“姐姐,松手,快松手,我疼……”
听到他喊痛,脑中拉回了一些理智,手上的劲这才稍微小了一些。
沉默半晌,她收回了手。手背仍僵直着,已然捏得酸胀麻木。
“好了,不用按了。”
“睡吧。”
如此简单又毫无感情的两句,刚落下不久,床头的灯就哗地熄灭了。周围光线一下子暗下去,夜色如黑雾袭来,立刻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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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云凝沉寂了很久,起身摸黑绕到床那头,拉开被子躺了进去。
好冷。
辛夏蜷缩起来,环起双臂。
睡觉的时候已经习惯了他从后抱住自己,现在脱离出来,却有点不适应了。
身后的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瑟缩,翻了个身,将被子推给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