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佩戴什么。
岁晏好奇道:“哥哥这荷包倒是挺别致,谁送的?难道是我未来的嫂嫂?”
岁珣斥道:“胡说八道。”
岁晏正想要再说什么,突然灵光一闪,仔细瞧了瞧那粗制滥造的荷包,果不其然发现了一角黄色——正是他昨日求来的平安符。
岁晏顿时眉开眼笑,连睡意都没了。
岁珣伸手轻轻弹了弹他的眉心,无奈道:“傻笑什么?”
岁晏道:“开心才笑啊。”
岁珣看他依然没心没肺的样子,又欣慰又觉得担忧,他上前手臂环住岁晏的后脑将他按在自己肩上,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道:“如果你能一直这么开心就好了。”
岁晏将岁珣送到了城门,守城的士兵早已得了命令,将城门大开,岁珣一身猎装骑在高头大马上,率着一支银装的士兵,银装素裹,efxj浩浩荡荡地朝着漫天大雪而去。
岁晏站在城门口,看着那被踏得一片狼藉的雪地被大雪重新覆盖,银色的军队同天融为一色,飞快消失在了天边。
君景行在一旁为他撑伞,也不劝他。
岁晏一站便是一个时辰,直到天边朝阳骤然炸开,他才轻轻抚了抚结了些风霜的长发,轻声道:“回去吧。”
雪大如昼席,长亭别后三分白。
第26章 花灯
正月十五, 赏花灯。
酉时刚过,岁晏早就换好衣服, 一袭墨蝶披风在前院走来走去,手中还抱着个小手炉,时不时地抓着海棠问时辰。
君景行在一旁喝茶, 淡淡道:“你是未出阁的少女吗?只是出去赏个花灯,你激动的跟什么似的。”
岁晏道:“你管我——说起来, 你怎么也换衣服了?要出门?”
君景行端茶的手一顿,才有些不自然道:“嗯, 出门办点事情,如果我子时还没回来, 就不要等我了。”
金丝熊从桌子上跳到岁晏的肩膀上, 叽叽叫着,岁晏忙着拨弄它下巴,没在意君景行这句话的异样, 含糊道:“成啊,明天早点回来就成。”
君景行没说话。
两人对坐着喝了一杯茶,海棠才从外面跑进来, 连声叫着:“少爷, 少爷!太子殿下的车驾在外面停下了。”
岁晏立刻将杯盏放下就要往外跑, 但是还没跑出几步, 厉昭从偏院匆匆而来,见状忙叫住他。
“少爷,您派人去查的事方才传来消息了, 您看现在要接见吗?”
岁晏忙着去见端明崇,天大的事情都被他抛诸脑后,脚步不停:“不差这一时半会的,等我晚间回来再说!”
说着,飞快跑了出去。
君景行在后面叫道:“小侯爷!把那金丝熊留下,你揣着它出去不怕被人踩死吗?!”
岁晏离老远了还在喊:“不——会——”
大雪在正月十三的时候才终于停了,连着两日天气都很好,夕阳悄然落下,宛如染色倾倒,洒了半边天幕。
岁晏一路小跑去门口,出门前几步连忙停下步子,做出一副不慌不忙的步子慢慢踱了出去,只是小脸上还有些薄红,还在微微喘着气。
太子的车驾已经停下,端明崇也没下车,撩着帘子露出半张脸,看到他勾起唇笑了起来,道:“快上来。”
岁晏顿时得意忘形,又小跑着下了台阶,连马凳都不踩地往上爬。
端明崇被他吓了一跳,忙伸手把他拉了上来:“小心着点,当心碰着。”
岁晏冲他弯着眸子笑。
端明崇道:“怎么这般冒失?孩子似的。”
端明崇说完之后心中暗叫糟糕。
前几天答应了岁晏要陪他赏花灯后,端明崇回去便让人寻来了一些民间戏本,看看能不能学一些有趣的东西来,之后和岁晏相处时,自己也不必开口闭口都是政事或者各种数落——起码能让岁晏觉得自己不是那种无趣乏味的人,不会摔袖子就走。
这才刚见面,自己那操碎的心就开始作祟,第一句话就说错了。
端明崇回想了他看的那些戏本,却发现那一堆戏本中竟然连一个能应对现在这个情况的都没有——此时太子殿下才意识到,什么叫做“书到用时方恨少”。
端明崇讷讷道:“我……我是说,你、你……”
岁晏没心没肺,在宽阔的车中转了转,眼睛发亮,十分不客气道:“殿下,殿下!今天带甜汤了吗?汤!粥也成!”
端明崇:“……”
端明崇眨了眨眼睛,这才从小案下挪出来一个小盅,道:“在这儿呢。”
岁晏看着他的眼神简直能用仰望天神来形容了。
端明崇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并且得出了一个结论——如果日后说错了什么话惹了此人不欢喜,大概一碗甜粥就能哄得人心花怒放。
知道这一点后,端明崇像是拿到了免死令牌一样,不再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