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潇月想想祁子澜对着小王八碎碎念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
若贵人闻花香是绝美,那祁子澜和小王八对话,那就是……有点可爱。
谭潇月点了点书:“王爷,你是想看书,还是想和我说话?”
她示意祁子澜,两人这会儿可以好好看书了。
谁料祁子澜顿了顿,将自己面前的书给合上了,有点坦诚:“想说话。”
谭潇月:“……?”
这到谭宅的路还有大半,两人成亲后说话的机会实在是少得可怜。
双方了解的地方也很少。
“想知道关于你的事情,什么都好。”祁子澜伸出手,还把谭潇月手里的书暂时给没收了,“书什么时候都能看,可我很快就没了假,要回去上课的。”
谭潇月眼睁睁看着书被收走:“……”
祁子澜将两本书叠在一起,搁置一旁:“好了。说说谭家?我对谭家知晓也不算多,人都要上门去了,还就只知道谭家有哪些人。”
谭潇月知道的不少,但是大多数都是不能和祁子澜说的。
该知道的,祁子澜必然都知道。
不该知道的……
谭潇月看了眼书,有点想拿回来。
她想了想。
她绞尽脑汁想了想。
她思来想去,半天憋出一个:“我兄长谭阳,考上举人后就要成婚了。”
科举是啥时候来着?好像就是过些时候。
祁子澜听到这事,轻微点头:“我知道。明年也是时候了。”
谭潇月:“……”
她望着祁子澜好一会儿,又憋出一个:“我爷爷洗澡还唱歌算事么?”
祁子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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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谭潇月后悔了。
她此刻就是非常后悔。
她在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就悔得不行。
为什么要说一个谭老爷的兴趣爱好呢?这个根本不属于祁子澜想知道的方向,更不属于等下会用到的消息,还会暴露自己某些奇怪的兴趣。
谭潇月试图挣扎抢救一下:“是这样的,这是灵云觉得我总在家里头无聊,所以才寻来告诉我的事。我也就是听说,并不知道我爷爷是不是真的洗澡唱歌……”
祁子澜忽然就笑开了。
和他平时轻笑有点不一样。
有点,惊艳。
像是蓦然回首,那一瞬间看到花开。
谭潇月微怔了一下,随后试探性问了一句:“我是不是,说的话有点奇怪?”
祁子澜笑着回她的话:“不觉得奇怪。”
他不仅不觉得奇怪,还很有兴致问起来:“他喜欢唱什么?自己写的,还是几十年前流行的那些个俗套的?”
京城里有专门写曲的,那些个小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流行的出来。
谭潇月只偶然一回翻墙路过时听到,根本没听个仔细。
她觉得祁子澜也不可能去和谭老爷对峙,撇去自己刚才心头的微动,当场眨了眨眼,现场来了个瞎编:“什么都爱唱,最爱就是那昆曲。听说江南沿海那儿极为流行,京城里火。”
其实她半句都没听过。
祁子澜笑意加深:“我也爱听昆曲,回头我与谭老爷聊两句。我有挺喜欢的角,以后带你去听听他唱。他师父演的《牡丹亭》,在我小时候可知名。”
谭潇月:“……”
十六岁的小时候能有几岁?
张口牙牙学语的时候能听得懂《牡丹亭》么?
谭老爷到底听不听昆曲?
在谭家过日子这八年,她就没见过戏班子!
谭潇月面带微笑应了,再次恨不得打烂自己的嘴。
瞎编就瞎编,编那么细,话那么多作甚!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人生在世不过自求多福。
谭潇月轻微打了个小巧的哈欠,随后像是惊到一样:“呀,这起早了有些困了。”
祁子澜将小桌子收了下去,坐了个端正,还招手示意:“靠我肩上眯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转了话题的谭潇月心里头默念了三回“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往祁子澜那儿挪了位置。
她眼睛一闭,视死如归,轻微靠在了祁子澜肩上祁子澜听着旁边轻巧的呼吸声,笑意渐深。
谭潇月则是各种念头混杂在自己脑内,简直能开一场大型斗殴比赛,看看哪个念头能够获胜。
现下很早,马车外都没多少动静,唯有木头滚轮声和哒哒马蹄声,偶尔也夹杂马夫拉绳子的声音。
马车内再度安静了下来,京城里以貌美知名的两人靠在一块儿,心里头各有思量。
谭潇月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开始习惯祁子澜了,闭着眼竟是隐隐安了神。
等马车一停,她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