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见了,不要觉得我奇怪。”
谭潇月有点想往里被子里头再钻一点。
衣服实在太薄,她觉得祁子澜图谋不轨。
嘴上说得好听,和这人脸一样。可真假话混着说,才最容易骗到人。
谭潇月应了声:“嗯。”
她闭上眼,和祁子澜说了一声:“王爷,我要睡了。”
祁子澜“嗯”了一声。
话是那么应了,可他却还是在看谭潇月。
视线太过明显,让谭潇月想忽视都不行。她闭着的眼皮下,眼珠子忍不住就滚来滚去,想着这人老是看她干什么?
一直到灯灭了,祁子澜闭上了眼,谭潇月才总算松了口气。
第一回 要做一个与人朝夕相处的卧底,她觉得心里头慌得很。
一个时辰过去了。
谭潇月还没睡着。
两个时辰过去了,谭潇月迷迷糊糊在想自己到底刚才有没有睡着。
同床共枕真有毒。
祁子澜可不知道自己在谭潇月已经是“图谋不轨”的“大骗子”,或许还有诸如“脑子有病”,“甚是有毒”等等之类的标签。
两人一早醒来,祁子澜还怕惊扰了谭潇月,先一步起身放轻步子出了房间。
谭潇月当即被惊醒,睁开了双眼扭头看向门口。
一觉醒来,她只觉得头昏脑涨。一晚上不知道在睡些什么。
谭潇月低声哀嚎一声,随即拉扯起被子,用被子完全盖住了自己的脑袋,还在内心将祁子澜吊起来暴揍了一顿。
这小王爷怎么就存在感那么高?
一整晚躺在边上,让她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
这睡一晚上就这样,睡个几年的,可怎么了得?
灵云听到了屋里头的响动,低头敲了敲门,随后踏进了屋子内,轻声询问:“娘娘可醒了?”
谭潇月艰难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有气无力:“醒了,要起了。今天是不是还要去宫中?”
灵云点头:“是。今日要去面见皇后娘娘。我这就去给您端水来。”
谭潇月长长叹气:“唉,成吧,把皇后送的养生宝珠给带上。”
养生宝珠是皇家特意赏赐给她的,十有八九会问起这东西。她可必须要带着才行。
灵云应声:“是。”
……
金玉满堂。
昨日仪亲王大婚,到今日整个京城都还在议论纷纷。
即便是只有有钱人才能入的金玉满堂,今个也都在说昨日那些个事。
当然,他们说的事与闺中女子说的都不同。
闺中女子大多讨论仪亲王和王妃两人的容貌,再谈这婚事办得有多夸张,大抵是花了多少钱。
而金玉满堂多是说昨天的排场,在场都谁去参加了,谁连门都没进。
二是还说昨天的送礼,都谁了送了点值钱的玩意,到底是有多值钱。
到最后,众人唯有一个共同的谈资,那便是仪亲王这次成亲,算给足了谭家的面子,给足了那传闻中极为貌美,又稍带体弱的仪王妃面子。
这似乎是一场上上下下都满意的婚事。
霍雅秋当然已听了不少这些话。
她嘴角含笑,坐在金玉满堂的小巧宴客厅中,取了最好的胭脂,一小罐一小罐,装了满满一木盒子。
带着一点期颐,她将木盒子推向了坐在对头的人:“爷,这可是我这儿最好的胭脂,京城里最好卖,也最难买的太真红玉膏,红玉膏里的极品。掌事那儿也仅有一盒。”
手指在木盒子上轻微滑动了一下,霍雅秋眼眸微弯,带着点魅意:“您要是能给搭上七王妃,今后咱们什么话都好说。”
一场婚事让世人都知道,七王妃不论是由于什么原因,暂时深得七王爷欢喜。
要是什么东西能得七王妃的欢喜,指不定就等于搭上了七王爷的这条路。
将来这太真红玉膏,真成后宫中的太真红玉膏,在整个命妇圈子里流行,那可不是不能想的事。
霍雅秋对面被她成为爷的人,喝了一口茶,没有立刻接下霍雅秋的东西。
他不动声色咽下了嘴里的茶,合上了茶盖,话中有话:“这也得看命。”
“是看命,还是看钱?”霍雅秋将一个钱袋子推向了对方,巧笑着带着别的意思,“还是看我呢?”
这人听了霍雅秋的话,取了钱袋掂了掂分量。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颇有意思笑了起来。
等霍雅秋扭着腰离开了,这位爷随手将钱袋往桌上一扔,继续喝了两口茶。
他粗眉大眼,面上微胖,在金玉满堂跟着掌事已做了好几年。
霍雅秋的意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人就是个侍妾出身,会做生意。如今赚了点钱,在京城里稍微有点脸面了,这就越来越贪婪起来,试图想要攀附上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