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浅特意准备的松软的床,扶着他缓慢的让他躺下,叶浅低声道:“你别动,一切交给我,好吗?”
梵音露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叶浅也是第一次觉得他的笑容是那样的难看,但此难看非彼难看。
“好。”梵音低低的气音。
叶浅给梵音打了麻醉药,让他不会感到疼痛,拿过剪刀将他的衣服,一点一点的剪开,梵音在山上待了几日,血肉与衣裳都已经粘在一体。
叶浅给他撕开衣服的时候,看着肉与衣服的粘合在一起,而她却要将它们分离,叶浅第一次感到害怕,经历了无数台的手术,经历了不同大大小小的手术,她从未胆怯过,而这一次她是真是不敢下手。
转过头,抹掉了眼泪,吞咽下喉头的酸楚,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喃道:“你得救他,叶浅,得救他!”叶浅不停的念叨着,渐渐地起了效果,叶浅冷静了下来。
一块一块的将所有的衣服剔除,光是脱一件衣服,叶浅就用了整整两个小时,汗流满面,全身有些燥热,脸蛋红扑扑的,就这样叶浅就觉得要虚脱了。
叶浅走到洗手台,看着手上全是血,心头一震,打开水龙头,拼命的洗掉了手上的鲜血,搓到了双手发红才放过,拿过干净的毛巾,将脸上的汗水擦开。
然后装了一盆水,重新回到了梵音的身边,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擦伤、有淤青、有裂痕,还有已经开始有些腐烂的皮肉,一道道的伤口在叶浅面前时那样的触目惊心。
叶浅轻手轻脚地给梵音擦干净身上的鲜血,换了一盆有一盆的水,总算是擦好了。叶浅拿过仪器给梵音扫描了一下,看着仪器上显示的图片,松了松心。
好在骨头没有问题,不然还要开刀,那样她是一定做不到。
叶浅戴上医用手套,拿过医用针线,消毒水,伤膏等等,开始给梵音缝伤口,手指微微抖动,叶浅握紧手,低骂道:“给我冷静点,白痴!”
这一场只是简单的缝补手术,叶浅却觉得过了好几个世纪,给梵音绑上绷带后,看着没有任何问题后,叶浅脚下无力,瞬间倒在了地上,手扶着手术台,身子寒颤的很。
叶浅将所有粘上鲜血的衣物,物品都洗干净,在拿过盆子直接烧掉,处理完毕所有的东西,叶浅回到了梵音的身边。
接着一连好几日都守在梵音的身边,因为伤口处理的不够及时,有些伤口已经受到感染,即使叶浅都处理好了,但梵音还是发烧了,烧得很厉害,度数高到直接让叶浅的温度计给烧坏。
叶浅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停的想办法给他降温,这一来二去的,又折腾了好几日。
不过好在慢慢地温度降了下来,而这几日对于叶浅来说简直是地狱,几乎无眠,生怕稍稍眯眼,他就出事。
一个月就悄然的过去了,叶浅趴在梵音的身侧,面带倦容,眼睛下是浓重的黑眼圈,脸色也是青青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