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华的脸色瞬间像是被冻僵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现出笑容,道:“知女莫若父,我女儿既有个性,又有孝心,做父亲的应该欣慰,那我就退守到最后的底线,冰儿,只要你答应不与黄辉来往,马上就可以跟我回家。”
白冰针锋相对:“这个条件,也是我今后是否在你身边的最后底线。”
“冰儿,别犯傻了,婚姻决定一个人一辈子是否幸福,世界上有的是好男人,为何你要把自己毁在他身上?”
“世界上我独爱他一人,为什么你非要狠心拆散?幸福不幸福,你有你的标准和感受,我有我的标准和感受,为什么非要我服从你的意志?”
白宇华一阵沉默。
白冰也是一阵沉默。
突然,白宇华拍案而起:“冰儿,怪只怪为父从小太宠你,太放任你,让你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也失去了对父亲的应有感情和尊重,真痛心啊!老实告诉你,如果连我的最后底线都不能答应,那你就在这里慢慢熬吧,直至熬到我把那个老男人从人间蒸发。”说完,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走出门外。的确,刚听到女儿绝食的消息,他既震惊又心疼,但他知道这是女儿要逼他显身,他以为自己只要坚持熬过两天,女儿就会乖乖投降,没想到她真的以命相搏。他当然清楚,一个人绝食超过三天,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他不得不前来规劝女儿,可是,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
白宇华走后,“木偶”和“圆脸色眼”又重新回到房内门旁,忠实地履行着他们的职责。
白冰这下子终于明白了,这些所谓的“保护者”,都是父亲的忠实走狗。她知道父亲真的下决心要除掉黄辉,那就会不惜采用任何手段。她甚至有些后悔刚才太过倔强,太过迂腐,为什么不先骗取父亲的信任,脱身后再作打算。现在,自己用什么办法才能从这里逃离,或者通知黄辉严加防范泥?
白冰感到,再使用绝食之类把戏,根本就无济于事,反而会伤了自己的身体,她必须靠智慧来制服这两个守门神。
怎么制服呢?
“木偶”的表情更加麻木。
“圆脸色眼”也更加警觉。
白冰经过再三考虑,还是决定从“圆脸色眼”身上突破。她觉得人身上都有软肋,而软肋是可以被利用的。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白冰已清楚“圆脸色眼”尤为明显的软肋是什么,现在,她要利用他来实施自己的计划。
白冰从父亲带来的衣服中选了一套穿在身上,上面着一件紫红色的衬衣,下面套着黑色紧身牛仔裤,显得身材窈窕,青春洋溢。她来到两个“门神”面前,对他们说:“待会儿到送餐的时候,叫他们给本小姐多弄些好菜,还要送点好酒好烟。本小姐想通了,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抽就抽,顺便也改善一下你们的生活,因为你们陪着我也很辛苦。”
“圆脸色眼”有些疑惑地问:“白小姐,您怎么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白冰说:“你没长眼睛吗?刚才我父亲来做过我的工作。”
“圆脸色眼”讨好道:“原来如此,我会设法满足您的一切条件。”
白冰说:“现在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房间里正好有象棋,你来陪我下一盘,解解我的闷,行不行?”
“圆脸色眼”兴奋极了:“行行行,没想到白小姐会下棋,我来领教领教。”他把菜、酒、烟的事让“木偶”去操办了。
棋牌室在房间顶头右侧的套间内,在这里说话“木偶”根本听不到。
两人下了十几个回合,“圆脸色眼”就心猿意马了,他在落子时有意无意地碰到白冰的手指,白冰似乎没有感觉或不想回避,而当白冰落子后想要悔子时,“圆脸色眼”趁机一把按住白冰的玉手,嘻笑道:“落子无悔,落子无悔。”白冰白了他一眼,抽出手来,道:“看来你真是小气鬼,无悔就无悔吧。”
第一盘棋很快就被“圆脸色眼”赢了,他意犹未尽地说:“白小姐承让了,再下一盘吧。”他已想好,第二盘一定要输给白冰,而且要输得不露破绽。
第二盘棋摆好后,白冰并没有动手,而是点燃了烟,优雅地吐出一口烟串,问道:“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圆脸色眼”听白冰叫他“大哥”,一时受宠若惊,赶忙回道:“赵崦(yan),‘崦’在古代指太阳落山的地方。”
白冰说:“你长得倒是斯文俊俏,可名字起得不好。我看还不如叫赵烟,人生如烟,世事如烟,在无声无尽中燃尽,却能给人带来无穷的快乐。”
“谢谢白小姐为我改名,您说得很有哲理。”
“改名那只是开个玩笑。经过这几天的观察,我觉得你这个人还是有情有义的,所以有些事想跟你聊聊。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吗?”
“不知道。”
“他要逼我嫁给一个家境很好的书呆子,我坚决不从,他就苦苦相逼。”
“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婚姻应该自由嘛。”
“是呀,与其嫁给一个书呆子,还不如嫁给你这样的英俊有情郎。”
“白小姐不是拿我开玩笑吧?”
“人到这种境况,还有心思开玩笑?你结婚了吗?”
“没有。”
“有意中人了吗?”
“……没有。”
“那你考虑一下吧,在我父亲那里是否过得了关?”
“我曾经当过您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