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凉似笑非笑,他本想调侃道今后要穷尽一切方法让她留在他身边,可当他看着霍离秋一张严肃的脸,也开不了口,只道:“等缔结血约的那一天。”
霍离秋一惊:“你怎会知道血约的事?”
慕子凉凑到她跟前,暧昧道:“没有我掌控不了的事。”
霍离秋抬头凝视他漆黑的眸眼,看不见一丝光亮。
想起住进慕府的这段时间里,无论是慕家的权势名声,还是眼前这位公子世无双的长袖善舞,一切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或许不该再拖延了。
慕子凉也顺着话头不依不饶:“希望霍家人能尽快给我一个答案。”
霍离秋心中凛寒,见他拂袖离去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丝毫高兴不起来。
她应该欣喜才对,这样一来,武宗早日择主,辅佐慕家北伐,除去玄贼,南征南国,一统天下,那时候,人们不用再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阖家安康,安居乐业,天下从此就这么世世代代地太平下去——听起来实在是桃源盛世。
霍离秋不知这算天真还是无知,但她确确实实是这样以为的。
当她正欲推门而入时,霍简冷不丁出现在他身后。
“简弟?这么晚了……”
“你快收拾东西走人!”
霍简毫不留情地打断了霍离秋。
霍离秋觉得莫名其妙。
“你赶紧离开慕家,离开中原,去哪里都好,总之不要再管这些破事了!”
“你这是怎么了?”
霍离秋被霍简硬生生拉进屋里,她就这么看着霍简在屋子里大肆地收拾起来,扔给她一个凌乱的包袱,还将她往外推去。
霍离秋不知简弟为何发起无名火来,斥声道:“霍简你发什么神经!”
霍简忽而顿住,冷静了些:“你现在不走会后悔的。”
霍离秋与弟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情绪不定的模样,担心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霍简怔怔地望着她,道:“姐,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什么事,你会怎么样?”
“清理家门。”
霍离秋故作正经,而霍简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会对自己这个天真惯了的姐姐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霍简收敛起伏不定的情绪,冷哼一声:“得了吧,就你这个三脚猫的功夫,在外人面前秀一秀还勉强,居然还敢扬言要清理我!”
天色渐晚,霍简三言两语打发过去,正要抽身离去时,离秋又叫住了他:“等等!你明天不要乱来。”
霍简挑了挑眉:“我怎么就乱来了?”
“少给我装糊涂,你要不是为了娘亲祭日那天的事,又怎肯愿意管这些闲事!”
霍离秋言之凿凿,霍简还真是觉得奇了怪了,不服气道:“你为什么老是维护那个登徒子!你跟他很熟吗?他又不是什么……”
“很熟。”
霍离秋简洁有力地打断了他。
霍简诧异望着姐姐,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他迟疑道:“你……什么意思?”
霍离秋认真道:“总之,那日的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是刺客宗在背后搞鬼,你不要把怨气都撒在他一个人身上。”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你很了解他吗!”
“可是我了解你。”
“霍离秋你!你居然为了一个陌生男人来教训我!”
霍简火冒三丈,完全不听霍离秋讲什么破道理,立马调转方向冲着偏苑去了,十头牛也拦不住!
18 交易
偏苑宁静祥和,众人酒足饭饱后大多都进入了梦乡。
楚是夜独自一人坐在门外,望着寂静的庭院发愣,毫无睡意,手里攥着一枚云纹玉佩,正在冥想着什么,忽然头顶落下一瓢水来:“我去!什么人!”
待楚是夜抬头一瞧,屋顶上趴着蓬头垢面的酒日生,拿着一壶酒胡乱挥洒,还对他兴高采烈地打了个招呼:“哟小夜夜!人家想死你了!”
楚是夜大惊,翻身跳上屋顶,捂住酒日生的嘴,急道:“你怎么溜进来的!不知道被慕家发现了下场会很惨吗!”
酒日生醉眼乜斜:“哼你变了,你以前才不会这么怂呢,看来是慕家好酒好菜就把你收买了。”
“怎么可能!”楚是夜从牙缝里蹦出四个字来,满脸嫌弃。
楚是夜见四下无人,好不容易松了口气,谁知酒日生歪歪倒倒的,一个侧身便从屋顶上滑了下去!
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谁知酒日生竟悠哉地浮在半空中,随后又被一股莫名的灵力托了上来,安然回到屋顶。楚是夜愣在原地,他从未见过如此炉火纯青的运力,只觉眼前的邋遢酒鬼形象高大了一点。
真的只高大了一点点。
酒日生辗转将楚是夜搂住,道:“怎么?吓傻了吧?哈哈看你那傻样儿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