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喜欢得要死了!”
千里迢迢放下国事来程国找她。
宁可自伤也要保护她。
爆炸之时不顾一切地救她。
哪怕失忆后都把她的安危放在首位,还亲了她。两次!足足两次!
如果这都不是喜欢,还有什么是喜欢呢?
人生好像突然间就变得不一样了,那些患得患失的卑微、摇摆不定的未来,在这一刻,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想跟着此人继续前行,厮守一生的坚定。
娘亲,你跟爹爹在天上有没有看见啊?
谢长晏抱着枕头喃喃。
看见了吧?十六岁的我,好像比十三岁时,更了解、更靠近,从而也更喜欢那个人了……
像是磨难都已熬尽了,接下去的旅程顺利得不可思议。不到十天,就抵达了滨州。在这里,他们将与龚小慧告别。
龚小慧准备了丰厚的礼物,一一分赠给四人。分到郑端午时问道:“他们回隐洲,您呢?”
郑端午看了谢长晏和彰华一眼,将礼物揣入怀中:“他们还欠我一笔账。我跟他们走。”
谢长晏翻了个白眼。
龚小慧又问十九:“那么你呢?”
这些天十九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内,几不见人。此刻终于出来了,脸色虽然极尽苍白,但眼睛终于恢复了些许精气神:“我、我不跟他们走。”
“那你可有去处?若没有我这儿倒少几个人,可以安排……”
龚小慧的话还没说完,十九已摇了摇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但我若留在您这儿,恐会给您带去祸端。”
“真正救他的人不是我吗?”谢长晏忍不住扭头问彰华。
彰华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做回答。
十九深吸口气,忽扭头看了谢长晏一眼:“我打算去看看!”
“什么?”
“看你说的那些罕见的景色,看看是不是真的存在,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而且,比你早看到!”
“你说什么?”谢长晏当即就抬腿要踹,然而十九已一个纵身跳下船,飞快地跑走了。
阳光照着他年轻而充满力量的修长身躯,海岸旁的草木浓翠欲滴,万物蓬勃的夏,恍若隔世的故土,就这么撞入了谢长晏的眼帘。
——她回来了。
历经波折,却终究是带着大燕的王平安归来了。
谢长晏心中涌起无限豪情,当即跟彰华道:“走,姐姐带你回娘家!”
彰华挑眉:“姐姐?”
谢长晏心想按你现在的心智也就十五岁,比我小一岁,怎么就不能叫姐姐了。但当着众人面,终究不好意思,连忙一拽彰华的手:“走不走?”
彰华叹了口气:“我愿意。可惜,怕是走不成。”
“为什么?”
彰华朝岸上投去一瞥。
谢长晏定睛一看,远远驰来一辆马车,全身漆黑,唯独轮上绘了白鹤图腾的马车。赶车的是两个人,左边那个一抬手,摘下了斗笠,直勾勾地望过来。
下一瞬,他将斗笠一扔,纵身从车辕上跳起,就那么几个纵跃跳上船头,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看着谢长晏,脸上万语千言。
“呀,孟兄,好久不见啦!”谢长晏笑着朝他打招呼。
孟不离的眼眶却骤然一红,半晌后,慢慢地朝她行了一礼,退到了一旁。
而这时,另一名车夫焦不弃将马车停在岸边,抱着一人上船来。
孟不离这才如梦初醒,扭身搀扶。
那人在焦不弃怀中,对谢长晏道:“莫要怪他失礼,这几个月,不离一直在找你。”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风小雅。
彰华看着他,目光探究,如看陌生人。
谢长晏则看向龚小慧急声道:“你?!”
龚小慧歉然一笑:“抱歉,虽不敢确认,但像陛下这样的人,见过一次又怎会忘记?而陛下出行,又怎能不妥善准备?为了确保万一,还是告知了外子。”
谢长晏虽然无奈,但并不意外。其实回到燕国,身份被揭穿是迟早的事。然而如今彰华心中对风小雅的忠诚存疑,若风小雅真的背叛了他,能否脱身尚是其次,就怕他……会伤心。
他当年谈及这位至交知己时的柔软表情,至今铭刻在她的记忆中。那是她所能想起的燕王难得的几次温柔之一。
谢长晏不由得有些紧张,生怕再目睹一场反目成仇。
然而,没等他们质疑风小雅,风小雅先凉凉一眼看向彰华道:“你说此人……是陛下?”
什么意思?谢长晏一愣。
风小雅上下打量着彰华,发出一记冷笑:“确实像。但陛下如今好好地待在宫中。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天子!来人,拿下!”
话音未落,焦不弃已跟龚小慧同时出手,攻击彰华。
谢长晏心中一紧:“你果然背叛了陛下!”
风小雅道:“我没有。他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