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会出什么事吧?”望着十余骑远去的背影,百里奚忽然生出些许不安来。
“先前守玉门关时,的确有些突厥溃兵往南面逃去,但在赵司带的人马追杀下人数恐怕不剩下多少,加上先前北凉府兵南归,又把这片超远给犁了一遍,这安全方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更和况,李决和毕青可都是修行者,寻常的阵仗如何能拿得下他俩。”
“也许是我多虑了。”听闻此言,百里奚将脑袋缩回车内,不再作声。
然而,就在先前谈论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其实还有一支队伍曾经走在这无数人走过的古道上,那是支只有千余人的突厥溃兵,为首的小将很年轻,脸很方,肩很宽,身子很瘦小,一双眼睛很是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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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世避世,不知春秋,这是当下柔然人的写照,避入圣地已有两月有余,没有纷乱,更不可能有访客,柔然人的生活开始悠然自得起来。
自那日诀别,车鹿台的脸上便少有笑颜,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她并没有把雾气后的世界告诉族人,或许是觉得这真相太过震撼普通人无法接受,或许只是想寻个安静的地方独处。
独处往往便是静思,对车鹿台而言,便是思念,一曲轻歌起相思,她在山崖边,双脚悬空坐着,望着远方,吹着羌笛。
那根平日里常别在她腰间的用大鹏羽骨制成的羌笛早已损毁,这一根是车鹿台来到圣地后新做的,有些粗糙,声调远没有上一根纯正清丽。
碧落鸟儿绕在车鹿台的周围,有几只刚从黄泉中出浴,正不停抖着羽毛,虽然她是这露台的常客,婉转的曲调仍吸引着那些好奇的生灵。
圣地中的白昼很长,落日也与地面上不同,当那浅浅的夕阳从云端消失,露台上开始昏暗起来,望着南方,车鹿台停止了吹奏,目力所及,依旧是些云彩,她不知道李决回到人间的故事,却还是有些喜悦自心间萌芽:“现在的你,大概去了南朝,这很好,但愿那里的繁华能让你忘记,或者只是把我藏在心里。”
对着鸟群,轻声细语,车鹿台站起身,打算回去。
在那阵熟悉的黑暗后,她落地,双脚稳稳的站着,经历许多次的往返,车鹿台早已习惯了圣地中这有些神秘的所在,然而这一次,她却再次睁大了眼睛。
周围的场景已变了摸样,与她来时相比已是全然不同,雾气依旧弥漫,而那些行走的路线标记却早已消失了踪迹,只剩下一地碎石,或是说一地鲲鹏的碎骨。
车鹿台有惊异,人却还算镇定,观察了一会四周,觉得再跳回那黑洞中也许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于是,在雾中选了个方向,走了起来。
在雾中行走了约半个时辰,天便完全黑了下去,车鹿台有些累了,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一抬头便瞧见了那处光亮。
待走近了些,那是个山洞,摇曳的火光将一个人影映在墙上,在这昏暗的天色下显得有些刻意,这是一个邀请,只是不知主人的心意。
考虑再三,车鹿台还是走了进去,这是她的圣地,亦是她的族地,她有理由相信,这只是一场偶遇。
事实上,这的确是一场间隔了无数时光的相遇,只是并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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