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乍一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去看讲台上的老师。幸而老师正在黑板上写着什么,注意不到教室里面的情况。徐阳松了一口气,不解道:“为什么要陷害我?”
夏泽轻轻瞪了他一眼,“是我在问你。”
夏泽长的好看,徐阳一直都知道,他也知道学校的女生私下称夏泽为校草。可徐阳以前觉得夏泽好看是好看,却像一个死板而颜色漂亮的花瓶,身上缺乏一种灵气。但从一周前他被动的打了夏泽那个耳光开始,他慢慢开始察觉到了夏泽的变化。其实比起马天磊他们,徐阳才是每天和夏泽相处时间最多的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样感觉,就像是夏泽正在从毛毛虫像蝴蝶蜕变一样。
徐阳想到这里,又觉得有些好笑,夏泽怎么可能是毛毛虫呢,他本来就是蝴蝶,不对,不能用蝴蝶形容男生。徐阳觉得都怪夏泽,他还是第一次上课走神走的这么厉害。将飘飞的思绪拽了回来,徐阳回神正对上了夏泽清澈而专注的眼神。微微一怔之后,徐阳意识到夏泽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在等他的回答。
徐阳想了想,斟酌道:“也许是因为我妨碍了对方的利益吧?”
夏泽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一直到放学,夏泽都在想徐阳说的这句话。妨碍了对方的利益?他妨碍到了谁?夏泽想的太过投入,半天没收拾好东西。白晓齐左等右等等不到夏泽出来,扒着教室门嚎了一嗓子,“夏泽,老子要饿死了。”
夏泽被白晓齐闹腾的回过神来,才想起晚上要出去吃饭的事。他匆匆收拾好了东西,拎着包挤出了教室。白晓齐的身边,周子昌眼睛一亮,冲着夏泽笑嘻嘻的打了一声招呼。
夏泽微微一顿,停住了脚步面无表情的盯着周子昌。他的视线定在了对方的身上,幽幽的透着一股冷意。周子昌心中尴尬,脸上却依旧笑嘻嘻的,就像是看不出夏泽的冷淡一样。一旁站在看戏的白晓齐眯了眯眼,觉得眼前这事可真有意思。夏泽和周子昌关系好,主要是因为夏泽后妈的缘故。海城上层圈子里,谁不知道夏泽跟周含清母子情深,连带着夏泽更像是周家的外甥,而不是池家的外甥。白晓齐还以为夏泽跟他后妈会一直母慈子孝下去。可现在是什么意思?怎么着,夏泽要和他后妈翻脸?
说起来,白晓齐有时候看着夏泽,觉得像夏泽这样什么都不想,傻乎乎的也挺好。顶着夏家的名头,后面又有池家做后盾,夏泽可预见的一辈子衣食无忧,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就算是摊上了不怎么厚道的后妈,只要夏志成从政一天,池家在一天,周含清就不敢对夏泽怎么样,撑死也就是把夏泽养成个傻子。可像他们这样的家庭,谁家没点糟心事,傻一点其实更好。白晓齐现在就后悔,他就不该太聪明,老头子私生子什么的稀里糊涂也就过去了。结果他把这件事闹大,外公一出手,老头子干脆鱼死网破要离婚。要白晓齐说离就离吧,可他妈死活不同意。现在两方僵持在那里,逼着他连家都不能回了。
白晓齐心中转着念头,幸灾乐祸的等着看戏。可夏泽却是很快移开了视线,没有再看周子昌一眼。透过周子昌,夏泽想到的是周含清。若说他妨碍了谁的利益,真算起来那人可就多了。起码圈内想要嫁给池以衡的姑娘们,提起他来都是咬牙切齿,保不齐她们谁头脑一热,直接出手把他干掉。可要是在这些人里面排出个一二三来,毫无疑问夏凯肯定排第一。上一世周含清连续不断的小动作证明了她确实也将他当成了心腹大患,所以她才想着把他养成一个废物。可夏泽不明白的是,若真是周含清,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她宁愿冒着偌大的风险,发狠要将他置之死地?而且这里面为什么又会牵扯出韩玲?
若不是周含清,那又会是谁?还有谁比周含清隐藏更深吗?
夏泽心里转着这些念头,深觉脑子不够用,可他又没办法跟人讲这些,想找个狗头军师都找不到。三人对峙间,马天磊找了过来。一扫眼,马天磊就看清了场中的形式。他对周子昌本来就是面子情,当下走到了夏泽身侧直接道:“走吧,其他人去不了就剩咱们三了。我的车在后门一趟就搞定。”
马天磊的意思明显是不算周子昌,白晓齐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越过周子昌第一个走向了楼梯。一直到三人离开,都没人和他说过话。留在原地的周子昌脸色难看,恼羞成怒的对着周围围过来的同学狠狠道:“看什么看!”
围观的同学指指点点很快散开,周子昌阴着脸仔细的回想着这段时间的事。从他周末给夏泽打了十几个电话,夏泽一个都没接,他就感觉到了不妙。这次放学,他没敢直接找夏泽,而是特意拉上了白晓齐,没想到夏泽还是这么不给他面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周子昌狐疑不已,他没觉得自己哪里得罪了夏泽,反倒是夏泽最近一直对他颇为冷淡,难道是姑姑做的事被夏泽发现了?
不应该呀!周末他刚见过姑姑,看姑姑的样子不像是和夏泽有什么龃龉,到底怎么回事?周子昌怎么也想不出他最近做了什么,能让夏泽这么反感?以前他看着夏泽冷着脸对人,心里还幸灾乐祸。可现在夏泽是冷着脸对他,他就不爽了。周子昌恨恨的踢着教室门,心里想让夏泽傲,等他哪天遇上个来头更大的,栽个大跟头爬不起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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