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溪试了几次,怎么也没有对方那样好看。她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在手工上实在是没有天赋。
她偶尔帮晏海清折几只,晏海清却拒绝了,愧疚道:“你帮我折了,我拿钱拿得心里不安。可是我又不愿意把工钱分给你……”
杨子溪:“……”可是这一千块钱全部都是我出的啊。
杨子溪才不敢交底,在晏海清拒绝之后,她只好放弃帮忙的念头,转而天天瞅着晏海清的折纸鹤。
反正这个过程也够赏心悦目的了。
折到一百只的时候,晏海清用一个透明的罐子装好了递给杨子溪,道:“先给你表哥过目一下吧,看看合格不?”
杨子溪敷衍道:“好好好,我周末就拿过去给表哥。”然后晚上就把大罐子放在了床头,权当镇邪用。
杨子溪把自己折的那几只拿了出来,准备好了周六见到晏海清时候的说辞:表哥他嫌弃我折的难看,打回来了,这人怎么这么龟毛,追个女生而已……
这时候晏海清大概会笑一笑,然后说:“当然了,这可是人生大事。”
然后这个时候杨子溪就要打蛇随棍上,耍无赖地问一问:“假设你要追男孩子,会叠纸鹤送给对方吗?”
可是这些设想全部没有成真,晏海清根本没有去咖啡馆上班。
店长也摸不着头脑,道:“我不知道,海清没给我打电话请假啊。”
杨子溪皱着眉头给晏海清发了短信。晏海清就算再忙碌也不会忘了来打工,毕竟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赚钱也许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晏海清一整天都没有回复。
周日晏海清该去舒梦雪家做家教。杨子溪请了咖啡馆的假,在舒梦雪家守株待兔,结果竟然也扑了个空。
舒叔叔说昨天晚上晏海清请过假了,是用座机号码打过来的。
她心里总觉得不安,给晏海清打了好几个电话,没有接听也没有挂断,无一例外。拨打昨天晏海清使用的座机,同样没有人接听。像是掉入深渊的石子,没有任何回音。
杨子溪心里愈发紧张,可舒梦雪没见着家教姐姐,于是拖着杨子溪不让她走,非要让她教自己写作业。
杨子溪无奈地用一个上午打发了舒梦雪,蹭完午饭之后便告辞了,匆匆搭出租车去了晏海清家里。
晏海清统共就这么几个地方可以去,既然没有去做各种兼职,那么肯定是在家里了。
可晏海清家大门紧闭,一点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杨子溪问了周围的邻居,那个看上去很热心的大妈道:“你是海清的朋友啊?海清呀真是不容易,昨天晚上柔柔突然犯病,海清把她送到医院了。”
再一次来错了地方……杨子溪叹了口气,这次问清楚了:“请问您知道是哪个医院吗?”
大妈道:“是南门吧,昨天……唉,苦了海清了。”
杨子溪不敢贸然前往,生怕自己又走错了地方,先给石尧打了个电话,确认晏海清的确在他家医院的时候,她才又招了个的士,一骑绝尘地去了。
晏柔柔病情恶化了么?听邻居的意思,昨天动静挺大的。晏海清呢?有没有受伤?
杨子溪思考了一路,发现自己干着急也没用,只得叹了口气,在包包里翻了一张□□出来。
没有什么事情是钱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一个拥抱。
杨子溪到了南门综合医院,这是她印象里第一次进去。一条小径弯弯折折的,附近都是在独自玩耍的患者们和看护着的护工们。
问清晏柔柔在哪一间病房之后,杨子溪直接上楼了。在电梯里的时候颇为后悔,她竟然忘了水果之类的东西。
晏海清应该不会在意的吧……不知道哪里来的迷之自信,杨子溪认定晏海清不拘小节,随即把水果抛到了脑后,脚下出了电梯。
然后她就看到了“不拘小节”的晏海清本人。
少女穿着一条单薄的裙子,站在公用电话前很踌躇,一手放在听筒上,身子微微前倾,头抵在手背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杨子溪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晏海清的肩膀,道:“嗨!”
晏海清吓了一跳,肩膀一抖,道:“啊……”
紧接着她反应过来是杨子溪,神情一松:“你来啦……不对,你怎么过来了?”
杨子溪道:“你没去家教,舒梦雪小妹妹对我告状呢。我就来抓怠工的某人了。”
晏海清疲惫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昨天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连课也没备,只能请假了……”
“没事,”杨子溪道:“阿姨怎么了?”
晏海清苦笑:“突然发病,我只能把她送过来了……这次,大概是真的要住院了吧……”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大概是一想到费用就愁得停不下来。
杨子溪无比庆幸自己带了□□,拍了拍晏海清的肩膀道:“就医是好事,但是你在这儿干什么?给谁打电话么。”
晏海清道:“我手机摔了……只好用公共电话。不过我忘记电话号码了,所以想了一会儿。”
“电话不打了,”晏海清带着杨子溪往病房里走,道:“我妈妈现在病情稳定一些了,来吧。”
杨子溪把“给谁打电话”的疑惑压下,跟在晏海清后边朝病房走去。
晏海清本来就瘦,今天不知怎么地,看上去比往常还要清瘦,腰只有一小圈儿。杨子溪眼光游离着,随即看到了晏海清手腕上的绷带。
“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