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都好像静止了。
呆愣地站在原地,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着。
但预想中的枪声迟迟没有响起。只有枪膛中空响的闷声,好似被无限延长。
dean已经直起身子来,从口袋里摸出六颗子弹。眉眼带笑地看着an,然后动作可以称得上是轻柔地将人按回椅子里。后者眉宇间全是不可置信与绝望。
an,没有一丝一毫动摇,怒火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恨不得立刻扣动扳机杀死这个胆敢伤害dean的探员。
“放轻松,kiddo。”dean直直迎着握枪的手。垂下手,惶恐无措地看着dean。
“可他打算杀了你!他对你开枪了dean!”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紧张。
“他是个该死的fbi,明白?这就是他的工作!”dean说这话的时候,an没能感受到一丝嫌恶或者怒火,埋藏在这句话之下的是无限的悲伤和疲倦,“面对两个罪大恶极杀人无数的通缉犯,你还希望他怎么做?笑着问今晚吃什么吗?”
违和感更加强烈。
这不是dean应该说出的话,在他的妄想中,他和应当是万人敬仰的英雄,任何冒犯到他与他的兄弟的人都会被当做怪物处理掉。
可现在,他在为方才毫不犹豫向他开枪的人说话?
“没有可是,擦肩而过,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an。
鬼使神差地,an放弃了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计划,开口问道:“刚才那把枪没有子弹。”
“总不能把致命的武器送到你手里,对不对?”dean回头好奇地看了an一眼,轻浮而又得意洋洋的笑容再次爬上嘴角,“吃你的pizza吧,特别探员。”
☆、转
餐厅里只剩下an两人,气氛僵硬,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an抽痛的胃实在是塞不下太多食物,不一会儿连窸窣的吃东西声音都停下来了,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an只能胆战心惊地盯着他手中的枪,只怕什么时候自己就吃了颗枪子儿。
有两分钟那么长的时间,他们就只是这样看着对方,对于an来说感觉就像是两年。
叹了口气,关上保险,将手·枪随意丢在一旁的桌子上。好似随着一口气的呼出,整个人都放松下来,an才注意到他脸上没有憎恨或者被抑制了的杀意,只是深深的疲倦和悲哀。
或许一开始的推断没有错,an沉默地看着进到厨房、端出一盘沙拉,在他身边坐下。
如果要冒险问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你从来没有后悔过吗?被拉进你哥哥和父亲的世界中来?”脸上有些细微的惊诧和懊恼,于是停了下来,等待他的回答。
“硬要说的话,是有过的。”犹豫半晌后回答,看起来好像很轻松,事实上手中的刀叉无意识地划着盘子,将酱料与蔬菜搅得一团糟。
诚实的回答。开诚布公的谈话比想象中来得容易,这也更增加了比他想象的更加难以捉摸,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本来你已经脱离了这个妄想,在斯坦福学习法律,马上就能被法学院录取了。是因为什么又被拽进来的呢?”an循循善诱,“你完全不必这么做,现在抽身完全来得及...”
一声嗤笑打断了他的话,an几乎算得上是惊恐地回过头去,看见披着浴袍、黑棕色短发还在淌水的dean就这么双手环胸斜倚在门边,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弧度,一双绿眸嘲讽地盯着他。
“哈,打算离间敌人的探员先生。拜托,这可不是007电影。”dean轻佻地笑道,对着扬扬下巴,“他可比你想得固执多了。”
dean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在意自己的小动作。是因为太过自信弟弟的忠诚,还是根本就不认为的叛变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
侧写的每一条几乎都是互相矛盾的,an完全看不透这对兄弟,或许这就是他们逍遥法外如此之久的原因。
“够了,dean。”an,示意不要吓到了他,“吃点东西么?冰箱里还有剩下的派。”
“er e(再没有比家更美妙的地方了)。”dean看起来好像完全忘记了的举动,唏嘘一声,大步走进厨房。
对于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罪犯,或许开诚布公才会是更好的主意。an盯着埋头吃派的dean,直到后者被看得不怎么舒服地抬起头,茫然地环视一圈。
“怎么了?y,吃你的兔子食品吧。”dean最终把目光来源错误地定义为了,不满地用叉子敲敲瓷盘,大声命令。
“只因为沙拉很健康,并不代表这就是兔子食品,dean。”毫不示弱地回嘴,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你也该考虑考虑你的食谱了。”
“哦,饶了我吧。”dean呻·吟一声,恹恹地戳戳盘子里冷掉的派。
餐桌上又回归平静。
an认为时机到了,清清嗓子,有些紧张地察觉到两个杀人犯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到这里?”an干巴巴地发问。
“认真的吗伙计?你可是个天杀的联调局探员!”dean挑起一边的眉毛,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an,“拜托了,我们总不能放走一个到处蹦跶的巧克力帅哥,大喊er在这里,你觉得呢?”
an发现他竟无言以对。
“dean,从一开始我就说过这可不是个好主意,把人带到地堡来?这可是我们——”对着dean露出了他最拿手的“碧池脸”,表示他绝对不赞同这个决议。
“还有什么别的选择?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