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越久，脑里残存的记忆就消失得越多。再过多一阵子，他也没有把握能让巴基重新记起他。

「而且，那几十个位置应该都是大人物的秘密地方，我们如果只是单单破坏这些地方，很容易会被他们察觉到，以为我们有什么恶意，一起围攻我们的。」麦克斯彻底否决弗林特的提议。能够设计出大半个纽约都使用的电网，麦克斯的智商自然不低，在摆脱了自卑、孤独这些情况后，他不论是行为处事，还是待人接物都有极大的进步。

「所以，都是破坏全纽约的电网比较好。」麦克斯作出结论。

「嗨！等等！等等！」彼得忍不住出声了。

他跳上桌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新伙伴们，「我们不是在说如何寻找小杰米的小伙伴吗？为什么话题会立刻飞到来破坏纽约电网上的？是因为我潜水太久了吗？」

「彼得，那些人囚禁了我的朋友，强行对他洗脑、困他在冰箱里面、逼他杀人，你认为这样是对的吗？」杰米丝毫不慌的反问。

「这自然不是……」彼得还未说完，杰米就打断了他道：「既然不是那就该死，不是吗？」

「惩罚恶人是上帝的事，我们应该学会饶恕。」彼得试着说服杰米。

「那你平日在纽约做义务警察时，为何你不饶恕坏蛋的错处？」杰米用他那双清澈得像最纯净蒸馏水的眼睛注视着彼得。

「我饶恕了弗林特。」彼得举例子。

「饶恕恶人是上帝的事，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他们送去见上帝。」杰米用精致如天使的小脸说着恶魔的话语。

来到这个世界上，即使是天使都会做坏事。更何况是他这天使外皮恶魔心的人。

见彼得还是想不依不饶的劝说，杰米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才直白的道：「如果伤害别人可以保护我重要的人，那么，我愿意去做。」

「无论被绑的是你、是麦克斯，还是弗林特，我都愿意这样去救你。」

我只是想要保护每一个我爱的人。错的不是我，错的是这个世界。

「彼得，若有一天梅婶或者你女朋友被掳走了，你会怎样？」

看着犹豫不决的彼得，小杰米再一次抛出一个值得思考人性的问题。

「……」彼得沉默了。

「彼得，想想平日的纽约人民是如何对待你。」

「是嘲笑、是拒绝、是不信任！」残忍的事实成功打击了彼得。

彼得颓唐地坐在桌子上。

很多时候，想要操纵别人，就得利用他心中的黑暗。如果没有黑暗可利用，人为创造一个就行了。

眼见唯一一个反对的人都举手投降了，杰米弯弯眼睛。

巴基，我来了。

「杰米，告诉我，你在策划什么？」微风轻拂，暖暖的阳光覆盖着大地，云彩都好像被太阳烧化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正是万里无云一片好天气。

神盾局局長辦公室内，弗瑞交叉双手，俯身低沉的问。

「策划？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坐在桌子另一面的杰米一脸乖乖小孩的模样，无辜地说。

「今天早上８时４３分，沙人弗林特·马尔科的女儿阿莱格拉·基林·马尔科在纽约医院拖欠的医药费一次还清，而他前妻莎妮·基林的帐户上突然出现一大笔不明来历的款项。」杰米无动于衷的乖巧地笑着。

弗瑞也不急，抛出第二个人，「奥斯本工业的电力工程师麦克斯·韦狄龙昨晚经历了不明事件，化身为电光人，击毁了八架纽约警车，打伤了数十警察和不少无辜的市民。现在下落不明，不知所踪。」

「我想你应该会知道他在哪的，对吗？」

杰米好像听不到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给弗瑞。

弗瑞躺在椅背上，气定神闲的抛出最后一个人，「蜘蛛侠彼得·帕克今天在纽约巡逻时，特意在曼哈顿区游荡、停留了一会，看上去就像在观察什么似的。」

杰米有反应了。

他把脸上的笑容收了。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多事的？」他相当懊恼的说。

杰米皮肉不笑的瞪着弗瑞，极度神似小丑问蝙蝠侠为何不让他好好去死时的厌烦神情。

「告诉我。」弗瑞不为所动的道。

「告诉你？可以。」杰米异常的好说话。

弗瑞没有因此欢喜，因为他知道一定会有下文的。

「当你临死之前还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杰米恶劣的一笑。

「杰米，好好说话！」刚刚推门进来的科尔森一来就听到这句。

杰米眨眼，又挂上乖小孩的笑容。

「菲尔，你出去。」弗瑞的视线没有从杰米身上移开过。

「但……」科尔森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作老上司和小混蛋之间的调解人，他自信双方也总会给些面子给他的。

弗瑞只是重覆一次说话，科尔森就知道老上司是铁了心要和小混蛋单独地聊了，只得担心地看着杰米，不捨地闭上门。

杰米对于科尔森担忧的目光很是受用，心情欢悦的他连弗瑞都看得没有之前碍眼了，「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放过我？」

「我是你的监护人。」弗瑞面不改色的说，好像自己真的只是本着监护人的职责似的。

杰米不接受这个答案。

「不不不！你不是家长，不要这样跟我说话！」

杰米双眼一溜，恶意地咧嘴起来，「既然你不愿意说，就让我『看看』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