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妹难得来找我,也不止是说这件事吧。”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嘴唇,幽厉暧昧的注视着邪冥玉妃,愈发引得对方的厌恶目光,似乎感到愉悦万分一般,低低的、放肆的笑了起来,“好小妹,你又有什么事情,想要求我这个哥哥?”
邪冥玉妃却正了色,隐去满心怒气,静静道:“我有什么事要求你?这么多年来,你欠我的还少?我何必求你,不过是讨债而已。再说,咱们兄妹两人,千万年一同修炼,什么时候如此生分了?”
“啧啧啧。”幽厉的声音又轻又锐,暧昧而含糊的扫视着邪冥玉妃,轻佻的扬起眉,故意压低了音调,讥讽道,“好……,我爱讨债的好小妹,哥哥自然心疼你,你又想杀谁,或者要什么东西了,尽管告诉哥哥。……不过,要是关系到殊明妙华,那你就让着些。”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像是蛇的嘶鸣,令人毛骨悚然。
听到这话,邪冥玉妃只是冷冷一笑,说道:“我哪里敢动他,又不是想找死。”她美目扫过幽厉漫不经心的面孔,忽然拍案而起,发怒道,“你真的被锁疯了不成?蕳清这个老顽固跟那个发疯起来六亲不认的风神联姻,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他们联姻你急什么?”幽厉散漫的靠在椅子上,拿过果盆中的柑橘握在手中把玩,“蕳清什么身份,估计是海底城那群蠢脑子的鱼子鱼孙犯了什么浑,蕳清给着收拾烂摊子罢了。”他将柑橘往空中抛去,再看着它落在地上砸烂,溅出一堆汁水,唇角微翘,“一个顽固至极,一个花心随意,蕳清当年神魔大战都避之不及,折丹却是个看什么好玩就参一脚的不正经,你还当他们俩真能一条心?”
“海底城那堆蠢鱼活不了太久了……”幽厉站起身来,毫不在意的踩过地上的烂柑橘,“你看,蕳清一嫁人,海底城的祭司之位就不再是她的了。没了蕳清的海底城,我看他们拿什么明哲保身。”
邪冥玉妃点了点头,但随即却又摇摇头道:“即便此间事能够揭过不提,但是奢冶魔尊跟华天瑶女鸾姬之子,也出世了。我看最近天象都混沌不清,恐怕天道要大乱一遭了。”
闻言幽厉倒是一怔,似乎有些感兴趣:“哦?那个传闻中的悖逆之子,居然活下来了?有意思……”他侧过身体微微一笑,“怕什么呢,血海最不缺的就是死物了,一年到头血气蔓延的,死到血海头上来的还少么?你操心过了,天道就是乱,大不了灭世走一通,神魔纪年那会,不是已经干过了么?”
“那百年里可是死了不少大修为者啊!”提起上次灭世之祸,邪冥玉妃瞬间变了神色,嘶声喊道。
幽厉笑道:“是啊,可是我没死,你也没死。”
邪冥玉妃似有所悟,但又随即想起什么,一脸阴狠,愤愤道:“你与死了又好多少。”幽厉不置与否,邪冥玉妃却又柔了脸色,温声道,“哥,你真的不回来接掌冥门?我始终也不及你,若你回来,血海冥门并不止如此啊。”
“好小妹,你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殊明妙华,我谁也不放心上,你如此,血海也是如此。”幽厉回过头来,温柔万分的看着她,抚摸她脸颊的手分外温暖,但说的话却令邪冥玉妃手足发冷,这令她哀切的看着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竟连嘴唇都发起抖来。
“可我是你亲妹妹呀!”邪冥玉妃看他,满目哀恸,“与你同出一源的亲妹妹,难道我与血海加起来,都比不过差点杀了你的殊明妙华么?”
幽厉轻柔的抚过她软嫩如二八少女的脸颊跟耳垂,然后微微笑起来,凑到她耳边温声说道:“你们连与他相比的资格,都没有。”
邪冥玉妃便又迅速冷下脸来:“好吧,那折丹与蕳清的婚礼?”
“去……当然得去,那个疯子既然都下了帖子请咱们了,怎么能不去。”幽厉笑得开怀起来,“不过我的好小妹,你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呢。”他最后一句话转为旖旎,令人听得鸡皮疙瘩都立起。
“既然这招对你无用,我何必再给你好脸色看。”邪冥玉妃一甩广袖流云,玉容犹带冷笑,“不过我警告你一句,见了殊明妙华,你最好不要就地发疯,省得人家说我没有栓好你,哼!”话音刚落,人已往屋外去了。
被邪冥玉妃如此言语侮辱,幽厉却也没有发怒,只是伸出舌头轻轻舔舐腕上的疤痕,锋利的指甲刮过舌尖,顿时绽开一道伤口,他微微闭了口,吮吸被割伤处的鲜血,神态迷醉。
殊明妙华……
真可笑,我怎么会在他面前发疯,我怎么敢呢……
…………
鸦青潭桃花林
“折丹与蕳清成婚?”
徐岫怔愣的看着瞻波,有些不敢置信。但实际思量,却本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是剧情依旧回归本道,但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违和感。那样的蕳清,怎么可能会嫁给折丹……
“的确如此。”
瞻波点点头,倒没有在意徐岫的异样,淡淡一笑:“吾与折丹早年也有些许交情,他送来消息之时,还有此符鸟予汝,蕳清占卜之能,今日一见,果真非凡。”他从袖中取出一只鹅黄色符鸟放于徐岫手心,很快便转身往蹲在潭边正在幼稚的教乌黎玩水的苏移光那处行去。
这是蕳清所赠的符鸟?
徐岫低头看向手中鹅黄色符鸟,不禁皱起眉头来,他与蕳清算不上太过相熟,准确来说,这个世界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