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畅自然是点头同意,她隐隐有些感觉到顾小芙持家的本事,家务活样样精通,人际关系也处得好,这些正是陆元畅所欠缺的,陆元畅觉得,花二十两银子将顾小芙买了来,这笔买卖做得太划算了。
等到陆元畅与杨荣将肉都放好了,顾小芙便跟着杨大娘出门了,杨荣拉车在后头跟着,而陆元畅则是在家看书,她知道即使她是去送肉,也没有哪家人看到自己会高兴的,索性就不去了,反正她也拉不下脸来。
收到陆家肉的人家,自是异常欢喜,过两日便要秋收,正好能做些荤菜让家里的男人有把子力气好干活,他们对顾小芙是千恩万谢,对陆元畅的偏见也少了一些。
而没有收到肉的人家,则是眼都红了,整整十斤的肉呢,谁家不想啊。只怪自家当时因着对陆元畅的鄙视没有出手相帮,才生生丢了十斤肉。
顾小芙一直忙活了一整个上午,直到正午才将肉分完,她对着杨大娘和杨荣感谢了一番,便匆匆回家给陆元畅做饭。
村子里,因着分肉事件,一下子火了起来,走到哪里都在说肉的事,当然,话题之中不会少了顾小芙。
顾小芙那日穿着珍娘的衣服,荣光焕发地出现在众人眼中,原本腊黄的脸已经变得有些白晳,皮肤看上去水灵灵的,瘦削的身子因着条件的改善开始丰腴起来,那一身鲜艳的衣服穿在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显得那样的灵动可人。
村里的汉子见了,直叹陆元畅好福气,一直娶不上媳妇又如何,这不,得了个如此清丽的小娘子,什么本都赚回来了。
而村里的长舌妇人们,都在讨论陆元畅的七煞传言,毕竟顾小芙的改变有目共睹,难不成那传言不是真的?不过大部分人还是当真的,毕竟往日的事实摆在那里,由不得她们不信,不过顾小芙命格“少刑冲”,受得住陆元畅的煞气罢了。
一时间,顾小芙的命格一下子变得贵重起来,而有着顾小芙阵住的陆元畅,也不再让人感到害怕。
以前在郑家时,顾小芙早间去溪边洗衣服,有不少妇人会与她交谈,但自从去了陆家,除了婉娘和珍娘,便再也没人敢和她说话了。
自打她那“贵重”的命格降住了陆元畅的煞气后,便有不少妇人愿意与她攀谈,有时那些妇人还会和她说起陆元畅,什么你家大郎伤好了没?你家大郎这几日在家做些什么?
总之,村民对陆元畅的看法转变得非常明显,陆元畅很高兴,而顾小芙的高兴那就别提了,整日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容,陆元畅一旦看见了,便会如失了心神一般,眼睛只粘在顾小芙身上,拉都拉不开。
秋收如火如荼的展开,全村人都起早贪黑地忙碌,今年算得上好年成,地里的麦子长得很饱满,众人热情似火一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当然,郑家肯定是笑不出来的,顾老爹和顾大郎放水淹了郑家田地,郑大娘等顾氏父子离去后,连忙掘口排水,可是毕竟淹了整片的田地,收成自然没有别人家的好。
郑大躺在炕上,铁定是下不了地的,整整一亩地,全要郑大娘一个人收割,才一日功夫,就把她累得浑身发疼。
收麦是一件极为消耗体力的事,先是收麦子,用镰刀割秸杆底部,一直得弯着腰,一日下来,腰都直不起来,当然这不是最辛苦的。收好的麦子连着秸杆被运到打麦场打麦(就是将麦粒脱下来),人背着重重的石碾压过铺好的麦子,石碾非常重,好一些的人家可以租用牛或者螺子帮着拉,差一些的就惨了,只能用人拉,只几柱香的功夫,那背上必是条条红肿。
打麦结束,便可收起秸杆,再将麦子装袋运回家去,等着天气晴朗之时,便将麦子拿出来晒干,大约晒上十日,才算完成秋收。
所有的活都是重劳力,家中有畜力或壮丁还成,若是光靠着妇人,一亩地就是给上十日,都收不完。
郑家以前在这种时候,都是一家人齐上阵,连郑二都会回来帮着家里收粮,这样一亩地还得花费两日功夫才能收完,现下情况可想而知,郑大娘是有苦说不出。
不管村民怎样劳累,都不关陆家的事,作为小地主的陆元畅,整日在家,不是睡睡觉,打打拳,就是看看书,要么盯着顾小芙发呆,生活非常惬意。
而顾小芙则不太习惯,以往这种时候是她最忙的时日,现下什么都不用做,她都快闲出病来了。于是,她变着法的给陆元畅做好吃的,要么盘算着这季的租子,要么跟着陆元畅学认字,最是清闲不过。
这日一早,顾小芙刚给陆元畅穿好衣服,陆家的院门便被敲响了。
敲响陆家的门,必不是寻常之事,陆元畅脸都没洗,便冲冲赶去开院门,谁想见到的是花二郎和他的媳妇,婉娘。
,你这一早来我家,所为何事?”陆元畅惊讶地问道。
花二郎面色有些尴尬,婉娘见了很无奈,便说道:“昨晚我家中的牛不知怎的,就开始不吃草了,今晨夫君去瞧了瞧,却见它四肢无力,倒在地上。”
顾小芙闻声,也赶了出来,听到此话,便知花家的牛病了。
花家在洛溪村也算家境不错,他们家有两亩水田三亩旱地,因着田多,家中也是养牛的。整个洛溪村,除了陆家杨家和花家,还有另一户孙家有牛。
养牛花费高,每日草料就不少,有时生了病,还要请兽医,诊疗费更高,所以一般人家,是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