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了觉得还差点什么,又火烧屁股一样冲进树林,采集细嫩的枝条编了一个椭圆形的小筐,用芋头叶片铺底,上面装进刚采摘下来的羊奶子。如此娇艳的艳红配着绿得怡人的翠绿,红绿交映之下说不出来的好看。这便是史前版的水果蓝了,至于水里嘛,目前只摘得有羊奶子。
一番改造之下,整个帐蓬迅速就变得不同,虽然还是简朴,也依然原始,可就是散发着一种其它帐蓬没有的家里的气闻。
纳鲁和泰格走进孙志新的帐蓬里瞧了瞧,不约而同的都有些吃惊。简简单单的一个帐蓬被孙志新这么一布置,突然就变美了,变舒适了,跨步就来就感觉到一股子温馨宜人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个帐蓬已经不再是原来仅用来遮风避雨的帐蓬,而是有了一种美好无比的质的变化!两人不由得同时惊异的看向孙志新,却见那人累得耳朵都搭拉了下去,有气无力的趴在帐蓬里的地面上。
事实上孙志新对自己的帐蓬确实还有着很多的想法。但是其它有待进一步布置的工作现在无法做,因为他已经饿得不行了。
四下里找找,纠结的发现自己没有陶锅……陶锅对于史前部族来说可是个稀罕东西,猎人部族不会做,所拥有的都是拿猎物去和路过的游荡部族交换而来。
怎么办?厚着脸皮去纳鲁那里继续混吃混喝,还是自己烧一口陶锅?其实简单的烧陶孙志新也会,因为他有一个看第六感生死恋中毒的女友,有一段时间天天拉着他去陶艺坊搓泥烧陶,学着很狗血的电影情节:一男一女像照片一样叠在一起,女在前,男在后,男的拥抱着女的,双臂从背后伸过来,四支手一起捧着泥胚搓,最后再烧成成品。搓泥胚按时间算,一小时五十元,烧个成品按件算,一件一百元,真是昂贵的消费。但是为了情趣,特别是情人们,都肯毫不肉疼的掏钱的……
当时孙志新被雷得外焦里嫩,家里也由此出现了无数的烧陶失败作品,比如畸形的茶杯,头重脚轻的水壶,颈大肚长的花瓶,甚至还有一个像脚盆多过于像花盆的花盆,总之形状要有多抽象就有多抽象。
有过这种经历的孙志新自己要烧制简易的陶器倒也难不倒他,可是还没找到粘土在哪里,而且那玩意儿一时半会儿的也烧不出来。于是孙志新就开始烦恼的咬手指,犹豫要不要用自己的厨艺去换纳鲁家的陶锅使用权。
正发愁呢,便见纳鲁钻进了自己帐蓬,手里拎着那口陶锅。他背后跟着布库和奥格,后面一个扳着一张晚娘样的面孔,一脸的不爽,手里拿着肉和鱼;前一个则笑嬉嬉的捧着用来煎鱼的石板。三人鱼贯而入,就像到了自己的家那样自在。
布库一进来就叫:“啊!吉玛,你家里好香!这是什么味道?”
“驱蚊草的味道。”孙志新答了一句,转念就觉得不对。啥情况?这是自己的新家,还是他们的家?靠了!这是窜门子,还是雀占鸠巢?
孙志新正想虚伪而又矫情的发飙,纳鲁已经自在的坐下,左右瞅来瞅去后正确的把陶锅架到了孙志新刚挖出来的火坑上。奥格放下手里的鱼和肉,正习惯性的想磨自己的石枪或是削制吹箭,眼光一转之间突然就发现了孙志新那一套竹制的餐饮用具。当下眼光就凝在那上面了,兴致十足的打量着它们研究它们的用途。等研究了半天,琢磨得差不多以后,奥格端起竹壶拿起竹杯试着往里面倒了一杯水,然后喝了一口,两只眼睛就弯成了愉悦的月牙。
“你!”孙志新暴跳如雷,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种不请自来的,打出去!
还来不及说其它的,布库已经揉了揉肚子,可怜兮兮的道:“吉玛,我饿了……”
奥格也放下茶杯,脸无表情的道:“我要吃鱼!”
孙志新顿时就泄了气,道:“想吃石板煎鱼还是鱼汤?齐格力找到了姜,可以试着做鱼汤。”
纳鲁闻言赞赏的看了布库和奥格一眼,低头无声无息的笑开。他就知道孙志新死要脸子,但却是个软心肠,派布库来打头阵,奥格来辅攻,绝对能轻易拿下。
“我要吃煎鱼。”奥格道。
“鱼汤?没喝过。我要喝鱼汤~”布库则道。
两个少爷真难伺候!孙志新黑了脸,夺过鱼和肉出去打理。剩下那父子三人在帐蓬里互相看了一眼,等孙志新走远了才三人各自伸出一拳头,三只拳头凑到一起对撞一下,欢庆彼此之间的默契合作。
孙志新弄好了肉和鱼回来,一边架起陶锅放入几条小鱼熬鱼汤,又将几条处理好的大鱼和切制成块的肉腌上,等会儿拿来做石板烧烤。
陶锅里仍是装上水,放入盐,一些干蘑菇,又拿新佐料姜掰下些许也扔进锅里,和着鱼肉一起熬制。史前时代水质清澈微带甘甜,养出来的鱼肉质细嫩鲜美,有干蘑菇提鲜,姜去腥,料想熬出来的鱼汤理应该有着原始的鲜香风味。
果然,才熬了一会儿,那浓子鱼肉特有的浓香便飘了出来。又有干蘑菇提味,姜片去腥,那股子香味就已经变得很纯正,就是孙志新自己闻到了都觉得挺满意。
“什么这么香?”
话声响处,帐蓬边阴影一晃,又有一个人大剌剌的走了进来,跟前三人一样自在的就坐下,跟来到自己的帐蓬一样逍遥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