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孜听见自己的声音问：“你，你在哪儿？”

季合木沉默了一下：“在外面，吃晚饭。”

晚饭，嗯，也可以被称作是晚饭。只不过多了一个蛋糕而已。

“哦。”

“怎麽了？小孜？”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声音有些焦急，“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没，没有。”厉孜看着季合木，想象着他为自己皱眉或微笑的模样，却想不起来。

他想起来了——是了！

“小孜？小孜你怎麽了？你有事和我说，嗯？小孜？”季合木的声音更为焦急，厉孜看到他忍不住似乎想要站起来。

“……”他不知怎麽突然很想看季合木生气的样子，所以他轻轻笑了一下，突然说道：“我突然觉得，你和你哥，其实很像哎。”

“……”那边的季合木蓦地没了声音，厉孜虽然可以从这看到季合木明显僵住的身体，却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他将车子往後倒了一点，又说道：“或许比起你，我更——”

“小孜！”这次季合木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厉孜听到话筒传来的明显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季合木几乎是严厉的叫出他的名字，随後又缓和下来口吻，语气带着安抚。“你是在气我不回家吗？那我马上回去好不好？”

那种哄小孩的语气让他不满，而手机传来的自己哥哥调笑的说道：“被吃的死死的啊！”的声音让他心粈堵。

所以他无视季合木已经站起来收拾东西的动作冷冷说道：“不用了，你不用回来。”

季合木手下迟钝了几秒，却还是继续收拾着，一边语气温和的诱哄道：“听话，小孜，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就回去。”

厉孜弯着眼角笑起来，他低下头抠着皮质座椅的边缘：“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我不是说不用了吗？而且比起你，我或许真的比较喜欢你哥哥，怎麽办？”

季合木再次故作严厉的制止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厉孜说完这句话扭头去看脸色变得难看的季合木。

他说的可只是可能——也有不可能，信不信不能怪他。

而且——厉孜想起来当初季合木追自己时用的理由，他说：“我很喜欢你哥，据说你喜欢我哥？不过我哥和你哥在一起了，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一年半以前自己觉得也许这样就可以经常去季合风家，那样就能够光明正大的窥视季合风。顺便……也确认一下哥哥的生活状况。

两个人这麽确认了恋爱关系，那时候季合木也很温柔，但是却在一开始就告诉他“我只是看你和你哥哥一模一样才挑上你的，别误会喔”。

即使说着这种伤人的话，季合木也还是淡淡的微笑着。厉孜知道季合风的这个弟弟，不过和自己完全没有联系，顶多是他哥来找自己哥哥的时候这男人会跟来。还总是一副带着笑意故意跟他聊天，说到底是为了套哥哥的喜好。而自己刚好也可以从他这侈出季合风的兴趣，所以倒是聊的挺来。

只是他的脾气不好，除了对季合风温柔一点外对谁都很不屑，这点季合木竟然能忍受让厉孜很惊讶。不过一想到也许只是为了讨好哥哥做出的样子心就愈发厌恶。

可後来不知怎麽就慢慢喜欢上他，大概就是因为季合木融心的微笑，和不管他做什麽事都会忍受，再或许就是自己被他哥哥完全无视的时候心脆弱，而这个人却一直陪在他身边。

他一直以为季合木喜欢自己喜欢的不得了，不然谁能这麽长久的忍受一个人的坏脾气？还为他面面俱到细致入微？

可现在看来，比起自己他更喜欢哥哥多一些吧，对自己那麽好是看在这张脸上吧？那种温和而宠溺的笑，原来并不是自己的专属。说不定连几天前的吵闹都是计划好的，原因是为了摆脱自己和哥哥一起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