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大大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放松,疼痛便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手臂一滑,险些又跌回床上。
李陵问道:“舍不得这里吗?”
叶欢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
李陵淡淡道:“那就随本王出宫。”
r> 叶欢见李陵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手扶着床沿,自己慢慢站起身来。
一旁的太监欲过来搀扶,被叶欢摆手制止。
被这种不男不女的怪物摸上一摸,劳资岂不是要晦气一年?
伤口处缠绕的布带已被渗出的血迹染红,鲜血混合着汗水,一滴一滴,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叶欢微微弯腰,手捂着腹部,一步一步朝殿门的方向艰难走去。
李陵负手站立,不错眼珠的盯着向他走来的叶欢,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从床边到门口,大概是十几步的距离,这短短的十几步,就几乎要了叶欢半条命。
叶欢觉得自己快要休克了,意识渐渐模糊,眼前阵阵发黑,到最后一阵天旋地转,不由自主就朝地上栽去。
李陵身形未动,一抄手将他扶住。
“好歹也是堂堂将军,怎么如此不济?”
听着李陵略带责备的语气,叶欢一声苦笑。
昨晚李柔捅的那一刀虽然不算深,却几乎放掉他体内一半的血。刚才这么一折腾,又损耗了一小半儿,他还能活生生站在这儿,已经是奇迹了。
“换做让你流这么多血试试,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这些风凉话。”
直到看见李陵诧异的眼神,叶欢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卧槽!那是劳资的内心独白好不好!谁特么让劳资说出来的!
叶欢正考虑要不要装晕来躲避李陵的怒火,反正他现在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晕倒,不装都已经很像了。
李陵突然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论你是否能做到,你都必须自己走出厚德殿。否则,本王也帮不了你。本王的马车就在殿外。”
李陵讲话时呼出的热气拂过叶欢的耳垂脖颈,热热的,痒痒的。叶欢觉得一阵酥麻感像过电一般传遍全身,竟是说不出的舒服,连带伤口处的疼痛感都减轻了不少。
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词儿:吐气如兰。
他觉得很神奇,没想到李陵的声音还有麻醉剂的作用。他很想告诉李陵,你别动,就像现在这样一直跟我说话,我就有力气走出去了。
只是他不敢,也不好意思。因为他真要这么说了,李陵一准儿会把他当成疯子。
所以他只是朝李陵微微点了点头,手捂着伤口,摇摇晃晃的继续往殿外走。
令他意外的是,李陵并未如他料想的松开手,相反暗暗加深力道,跟随着他的脚步半搀扶着他往外走。
叶欢心里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惊喜,有感激,有温暖,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模模糊糊
,似是而非。
他转过头,正对上李陵清澈的双眸。他第一次觉得,李陵的一双眼眸像是被湖水冲刷过千万年的墨玉,透亮湿润,漂亮得令人惊心。
叶欢突然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在李陵的注视下,他整个人都开始渐渐融化,渐渐透明,躯壳消失,只剩下灵魂在李陵四周快乐的飞翔……。
李陵突然松开手,“到了。”
手臂上还残留着属于李陵的温度,叶欢心里有些莫名的怅然若失,他抬起头,看见李陵的马车就在眼前。
被遗忘许久的生*理需求再次开始咆哮叫嚣,叶欢觉得一刻也忍不了了。
“王爷,末将内急得厉害,能不能先找个地方让末将解决一下?”叶欢眼巴巴看着李陵。
李陵鼻子差点没气歪,“方才你怎么不说?”
“那会儿也没机会说啊。”叶欢颇为委屈,“再说,末将也不能在圣上的地方随便撒……”
李陵指指马车,“去车里解决。”
叶欢有些不好意思,“那合适吗?……车里有地方解决吗?”
你要觉得不合适就别问那么细啊。
“车榻下面有唾壶。”
叶欢摸摸脑袋,“那末将就不客气了。”说完撅着屁股,呲牙咧嘴的走过去。
车夫赶忙放下脚凳,搀扶着叶欢上了马车。
叶欢找到唾壶,打开盖子,自己则老实不客气的坐到锦榻上,掏出宝贝就开始泄洪。
“你好了没有?”车外传来李陵不耐烦的声音。
“马上就好。”叶欢此刻全力以赴,势不可挡,连声音都比往常响亮许多。憋了这么久,差点把劳资都给憋坏了!
好半天,叶欢长出一口气,排泄掉身体里多余的水分,真是通体舒畅。他正打算把宝贝放回去,就听啪的一声,车帘被掀开,露出李陵相当不耐烦的面孔。
叶欢瞬间石化,大脑停摆。宝贝还握在手里,大有捧在手里怕化了的架势。
李陵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表情有些尴尬,下意识瞄了一眼叶欢的小家伙,飞快放下车帘。
香蕉你个芭乐!乃那是什么意思啊!
叶欢从石化状态恢复过来,匆匆提好裤子。心里却有些愤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