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赞将手指收回，目光呆滞的格斯渐渐回过神来。格斯抱着有些发涨的脑袋，慢慢消化这股庞大的信息。

卡赞将双手收回，别在背后，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我屠尽佩鲁斯帝国皇族，为我的家人和奥茨玛报完仇以后，便打算从此隐居起来。

后来奥茨玛向大陆发起灭世之变后，我隐居的地方也不能安宁，于是我就打算出来逛逛透透气。哪知道那个时候由奥茨玛所催生的伪装者越来越多，平凡人类活的十分悲惨。”

“他们没有优良的武器装备，同样也没有能够自保的战斗能力，遇上伪装者的袭击，他们往往都是最为凄惨的一类人。明明是佩鲁斯帝国皇帝的过错，为什么要让这些无辜的人跟着一起受苦。看着那些惨死的人，我觉得特别愧疚。”

于是我找到奥茨玛，希望他能够收手。但是那是的奥茨玛已经陷入疯狂之中，哪里能够听进我的话，于是我跟她打了一场，不欢而散。

“后来我无意间发现，那些伪装者不会感染我所释放的瘟疫。我就想感染了我释放瘟疫的人，是不是也同样的能够免疫奥茨玛的瘟疫呢？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将一些人感染，进行一些实验。果然，他们免疫了奥茨玛释放的瘟疫。”

“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个好消息。但是我很快，我又发现了弊端，因为我而受感染的人类会变得失去理智并且好战嗜血，所以就算他们能够免疫奥茨玛的瘟疫，同样也改变不了什么。”

“于是我反复改良我的瘟疫，在保留感染者获得的力量时，将他的弊端最小化。虽然最后被感染者还是不能承受情绪上的巨大波动，但整体而言，我成功了。

然后在我大陆上的一些地区大规模释放，以期望他能够改变一些什么。但是我却忽略了奥茨玛说过的，瘟疫一旦播下就无法再解除。”

“在战争平息后，大陆上受感染而异变出现异变的人越来越多，不可避免的就发生事端，并发生悲剧。后来，教会的人调查这种瘟疫之后，发现是我散布的，于是人们便管这种瘟疫，叫卡赞综合征。”

卡赞边说，格斯边听着。过了一会，格斯感觉脑袋好受些了，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对卡赞冷冷道：“你跟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我，我不该恨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因为你我被我的父母抛弃，从此在痛苦与折磨中活了九年，这其中的心酸苦痛，又岂是你这简单的几句话就能够被原谅的？”

闻言，卡赞沉默了。良久，卡赞才慢慢开口道：“抱歉…”

格斯冷哼一声，别看格斯嘴上说的难听，但其实他心里也是五味具杂。

他的确是因为卡赞而受尽折磨苦难，但是同样的，他也因为卡赞而收获了远超同人力量。

再说了，身为鬼神的卡赞播下瘟疫的初衷是为了保护人类，要是换做有些自私的人肯定觉得无所谓，天下众生的生死与我何干？哪有我一根头发重要。但是格斯却偏偏相反，也是，要是格斯心地不好，以他这一身实力，做什么不好，干嘛要做冒险家。

想到这，格斯叹了口气，觉得有些疲惫，也觉得相当郁闷。

你想想啊，一个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人，忽然一下发现，其实他是个有苦衷的大好人，不能恨他，你说你郁闷不郁闷。

格斯看了一眼卡赞，撇了撇嘴，道：“这事咱们先放下，来说点实际的，你先告诉我，我现在这是哪。”

卡赞抬起头，看着格斯开口道：“这里是你的梦境世界。”

格斯惊奇道：“我的梦境？这么说我见到你其实是我在做梦？”

卡赞摇了摇头，道：“不全对，这里的确是你的梦境，但是操控这里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格斯阴阳怪气道：“呦，好霸道呦，人家做梦都不让人家做好啊。”

卡赞道：“不是的，我来这里主要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格斯道：“什么事。”

卡赞问道：“你应该知道听说过鬼泣这一类人吧。”

格斯道：“哦，鬼泣啊，我知道，怎么了。”

卡赞轻轻咳嗽一声，道：“想必你也是知道，现在的我只是本体遗留下的一个精神碎片。”

格斯点了点头，道：“刚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

卡赞点了点头，道：“那你还记得刚刚你心底突如其来的暴怒吗？”

格斯道：“我记得，怎么了？”

卡赞道：“我那是在考验你的心智是否够坚定，结果显而易见，你是个心如磐石的人。”

格斯道：“那又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卡赞道：“我想说，你想不想成为一个鬼泣。”

格斯有些奇怪，道：“当然不想。”

卡赞一愣，有些奇怪道：“为什么！”

格斯盘腿坐在地上，对卡赞道：“你看看哈，从上古到现在，有哪个修鬼泣的人是死的安稳的，而且基本上都是被自己养的鬼所反噬而死的，说起来都好笑……”

卡赞连忙打断道：“等等，自己养的鬼？你真的明白什么是鬼泣吗！”

格斯不满道：“我当然明白了，不就是将一种强横的灵魂抽出，然后经过一番炼化成鬼，然后饲养至强大，待其成熟时再将他自己融合，以获得强大的力量嘛。”

卡赞拍了拍额头，呻吟了一声，开口道：“谁跟你说那是鬼泣的，用那种方式修炼的人叫做“灵魂承载者”，只是一些歪门邪道，根本不配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