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后面的问话高峰并没有回答,他看出来,不管是豁牙的阿大死了,或者豁牙死了,对女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家里还有男人是部落勇士,只要有部落勇士的身份,豁牙的两个弟弟和女人就能活下去,还能活的不错。
女人走了,望着女人的背影,高峰却记不起女人的样子,突然间,他感觉到一种想要大笑的冲动,一种想要捶打地面的癫狂,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悲哀。
在他眼中,那些可劲儿哭号的女人是为了失而复得的口粮而哭号,那悲伤至极的萧瑟,是为了失去勇士家人的哀痛,失去的不是家人,而是勇士。
记不清女人的样子并不是普通,而是在他眼中,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她们都被荒野磨平了青春年华,失去了天真幻想,只剩下**裸的现实。
但高峰却无力去改变什么,这就是荒野的规则,贫瘠荒野几百年后形成的规则,不合时宜的理想主义者早被红沙掩了白骨。
豁牙的母亲为豁牙能成为勇士,并且活下来而高兴,杆子的家人为杆子依然活下来,并依然是勇士而兴奋,就连失去了儿子和其他亲人也不再悲伤。
杆子曾经请求高峰寻找的二十个部落勇士的家人都聚集到了高峰身边,这些人得知高峰愿意分给她们田地种植沙枣,便没了之前的愁苦,有了些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