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昱柏拿起酒杯,金色的液体折射着光线,照的他白皙得过分的手有了一丝鲜活的生气。
浅酌一口,酒的辛辣从舌尖刮过,然后不知道踪迹,不知消失在了何处。
能够尝到酒味了吗?
自己好像越来越厉害了,就像在一点点的复活一样,先是触觉,然后味觉,额心的圆石在帮他重铸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必须需要的感知能力。
然而,也只是伪造而已,好像还活着。
一杯酒,很快下了肚子,他没有醉,却像是醉了,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他站起身准备走了。
“你,你要走了吗?”崔晋像个纯情的小男生,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已经起身的男人。
男人笑着,点头:“谢谢你的酒。”
“可以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身后的同伴似乎发出了笑声,他来不及回头瞪人,生怕一不留神,这个人就从他眼前消失。
“有缘吧。”男人说着,走向了门口。
崔晋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追了上去,然而前后脚的,再推开门,酒吧外的街道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晚风刮过,带来一丝凉意。
“人呢?”回去后,同伴们追问。
崔晋懊恼地摇头,后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追出去。
“哎!”同伴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还有人说,“别难过了,你很快就忘记他的,刚刚不久你还在念念不忘那位人鱼先生,现在又迷上了这个,说不定明天你又会遇上让你更心动的……话说回来,你好像不是这么花心的人吧?”
崔晋苦恼的揉着头发,喃喃自语般的说着:“我觉得,他就是救了我的人鱼。”
“哈哈哈!”同伴们对视一眼,大笑了起来。
离开了酒吧的晨昱柏散去了身形,在街边上缓缓的飘着。
突如其来的念头,突如其来的无趣,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就连自己都无法分析这是要干什么。或许只是想要看见对方的呼吸,在一吸一呼间,绽放的是生命的精彩。
第二日天亮,回到宾馆的房间里,却发现左言已经醒了。抱着抱枕倒在沙发上看电视,眼底下一片青黑,脸色不太好看,好像熬了一夜都没睡觉似的。
“回来啦?”见了面,左言揉着干涩的眼睛,爬了起来,说:“昨晚上我突然想到,你的尸体呢?不会还在青城山里吧?”
“……”
“真的!?哎呀我去!不行,等我腿好了我们必须再上山一次,得把你带回来,买个风水宝地住进去!都怪我,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暴尸荒野什么的太残忍了,哇塞,只要一想,就心塞到爆啊!”
暴尸荒野什么的,听起来确实挺残忍的。
但是晨昱柏却无所谓地笑了。
他骨子里是个很传统的人,然而却并不迷信。
医学院读书的这段经历让他更加正确的认识到了生命的宝贵,因此在医学院读书期间甚至还做过遗体捐赠的组织宣传,也肯定地确认自己死后会捐赠遗体。
因此,他对自己的身体的最后归属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坚持,只需要一截骨头,甚至是一件衣服都可以。
正是如此,他几乎快忘记实际上自己正长眠在青城山上。
“你的腿,怕是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好,而且你不是还有工作吗?这段时间先回b市吧。”
“工作什么啊?有了五百万我还工作!?”
晨昱柏和兀亖看他。
“啧!”左言撇了撇嘴,抱着抱枕不说话了。
……
晨子曜早上醒过来,感觉脸上凉凉的,摸了眼角才知道,都是眼泪。
昨天晚上做梦梦见了什么,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就是单纯的觉得难过,然而这样的情绪好像已经成了日常,人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突然拐上了一条奇怪的道路,而他无能为力。
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泰华正好带来早饭,看着桌上摆着的小点心,昨天晚上没吃饭,他竟然也没觉得饿,胸口一直闷堵着,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可是他今天早上还有通告。
泰华坐在对面上,馋得吞口水,也没伸手,看着早点没动一下的一点点变凉,太糟心了。早知道就吃完上来。
他是打听到了一些事,急着上来,否则也不会忘记吃早点。
最后,晨子曜吃了两口糯米鸡,看向泰华:“说吧,什么事。”
“那个,呃,曜哥,我早上打听了一下,晨大哥,呃,昨晚上就……退房了。”
“呵……”晨子曜一声惨笑,嘴里的糯米鸡再咽不下去。
晨子曜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但是上午安排好的拍摄不能再拖了,他强打着精神拍了半个小时,节目组一看人是真的不对劲,也怕在节目录制的时候发生问题,因此一合计,晨子曜的镜头被砍的砍减的减,凑合凑合就算了。
因此,也跟着减了戏份的网红很不开心,休息的时候在座椅上一副生闷气的模样,后来视线落在晨子曜的脸上,眼珠子一转,凑了过去,说:“曜哥,你看我无聊的,你要不要补偿我,晚上请我吃饭啊。”
晨子曜带着墨镜躺在沙滩椅上出神,闻言瞥了她一眼,没理会。
网红还以为自己被默许了靠近,于是就蹲在了躺椅的边上,膝盖挤着胸口的两团呼之欲出的肉,撒娇道:“曜哥,我知道一家海鲜餐厅的味道可棒了,我们去那儿吃好不好?楼上就是宾馆呢,喝多了酒可以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