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霜见状忙道:“你怎么起来了呢?往日你接九王爷的客,不睡上十二个时辰,是起不来的。”我摆摆手道:“我倒是不想起来,可惜有人为了不开*苞,得罪了老爹,说是要被打死的,只好来了。”我说罢,还指指屁股道:“这会儿还疼着呢。”皱了皱眉头,理好了他的衣服,便要拉着他往外走。
他迟疑了一下,因为刚才用刑,脚下还不是很利索,步子明显有些放不开,我因为穿越来之后一直表现良好,所以除了正常接客,从未被体罚过,自然不知道这体罚的滋味。
“那地方很疼吗?”
“不疼了,这也不算什么,以前在杏花巷的时候,我们不是经常练吗?”
“杏花巷,那是什么地方?”我皱起眉头问他,自从我穿越过来,我便毫不犹豫的宣布我失忆了,因此这长春楼所有的一切,便都是我的贴身小厮绿云告诉我的,绿云以前在长春楼编号十六,很多人叫他小十六,我醒来之后,他便被派到我身边照顾我,我可怜他连一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便随便将自己的姓给了他,取名叫绿云了。不过这杏花巷是什么地方,我当真是没有听说过了。
泽霜见我一脸茫然,脸上生出些许的无奈,随即拉住我的手道:“菊华,没事,我在你身边呢,以前的事情你记不得没关系,我都替你记着呢,还有……”他偷偷凑到了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你什么都可以忘记,就是不要忘了你会吹箫……”我顿时脸色一绿,果然吹箫的那个是我吗?为什么要我学吹箫,你弹琴!捶地!不公平啊!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刚才的痛苦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继续说道:“你我琴箫合奏,据说是人间仙乐,连凝香阁的花魁妙音姑娘听了,都会自愧不如的。”
我会吹箫么……
会吗?
真的会吗?
我想了半天,会吹就会吹吧……总算是个特长。
将泽霜送到了我们住的小楼之下,他的小厮小九早已经抱着琴,在楼下等着他呢,见他已经穿戴整齐了出来,急急忙忙的迎了过来,千恩万谢了我一遍,便领着他往前院去了,今日他是开*苞的新倌,上台之前,定然是要好好打扮一番的,只怕前院的那几个师傅,都在台下等着呢。
我总算松了一口气,累的已经直不起身子了,扶着扶手往楼上走,口中还喊道:“绿云,你死哪里去了,还不出来扶我一把哟。”只听见楼道中蹬蹬的脚步声传下来,绿云一脸着急的从上面跑下来道:“我的好公子,我怎么才出去给你端一碗粥,你就起来了呢。”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刑房那边这么大动静,难道你也没去看一眼,肯定又去了什么地方偷懒了,厨房和刑房是一个大杂院的,怎么就没看见你再那儿啊。”绿云的脸这下才真的绿了,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的好公子,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原本估摸着你不会在这个点儿醒过来,所以趁着清秋河两边的生意还没开始闹腾,就去了一次隔壁的凝香居,我妹妹前几天在那边做工的时候,不小心扭伤了腰。”
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就明白过来了,这家伙前两天故意在我面前假装摔了一跤,说是扭伤了腰,倒是从我这边骗去了几瓶上好的跌打药水,要知道那药水可是九王爷赐给我的,据说万岁爷要是有个腰酸病痛的,也都是用的这种药水,若不是九王爷前几日嫌弃我的腰扭动的幅度不够,定然是舍不得给我这宝贝的,如今到好了,全让云绿做人情送了别人了。
“你这家伙!”我没好气赏了他一记爆栗,让他搀着往房里面走去,那一碗三味健脾养肾粥正放在桌上,我顾不得身后还痛着,连忙跑过去用勺子了舀几口往嘴里送进去,吓的云绿连忙关起门道:“公子,你又忘了啊,吃东西要细嚼慢咽,不能出声,要坐有坐相,吃有吃相,要是被老爹看见了,又要一顿好骂了。”
我放下勺子,翘起二郎腿道:“放心吧,今天泽霜开*苞,前院肯定人满为患,老爹肯定在和那几个托儿交代如何哄抬竞价,怎么可能跑到后院来呢。”
“托儿?托儿是什么东西?”云绿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可是这说来话长啊。我决定吃完了粥,便带着他到前院见识见识,反正按照惯例,我接了九王爷的客,老爹会给三天的假,不把我的牌子挂上,所以这两日,完全是我凭借自己的实力挣来的,不过,可得装的娇弱点,若是让老爹知道了我如今恢复力极强,又不知道会给介绍写什么样的客人,我虽然想尽早脱离这长春楼,但至少先要留得小命在。
长春楼的小倌分位三六九等,花魁,红牌,还有一般的小倌,花魁是有自己单独的小别院的,在长春楼的最深处,地处幽静,景色秀丽,亭台楼宇一应俱全。听云绿说,那处别院是请当年先帝下江南之时,承建姑苏行宫的那位造办处的李大人设计的,姑苏园林,青凤朝首屈一指,可谁又知道,这长春楼里面,还有一个小姑苏。
这种独栋的别院,只有两个,一个叫琼宇,一个叫玲珑,如今玲珑别院空着,而琼宇别院则是住着一个令人不解的人儿,名叫沈镜水。说是令人不解,却并不是他长的如何神秘,虽然到穿越至今我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倒是人如其名,名副其实的深井水一个,冷冷冰冰,好似全天下得人都欠了他钱一样。不过若是论相貌,他定然不能算这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