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k医疗部,病房中的气氛相当沉重。
冯紫躺在病床上,冷冷地和红叶对视。最后还是冯紫败下阵来,移开了目光。
“如果陈枫不告诉我们,你还想瞒多久?”红叶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和关切。
“也说不上瞒吧……”冯紫笑笑,“就是扭伤而已嘛。”
“扭伤?!”红叶拆开档案袋,把几张x光片拍在病床上,“腰椎轻度错位、肌肉拉伤。你跟我说这是扭伤?”红叶的语速加快了,眼角甚至噙着泪水。
冯紫看着她的样子,也狡辩不了什么了。
“你知不知道你不及时治疗会落下病根的?为什么不来看医生?这都是第几次了!”红叶一反常态,平时的沉默荡然无存,反倒像一个老阿姨似的教训冯紫。
陈枫昨晚看到冯紫痛苦的样子时,的确是吓傻了。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傻子都能看出来冯紫受了很严重的伤。但这疯子居然只想靠红花油来缓解疼痛?
红花油这种东西就是给陈枫这种新人准备的,老队员们经过了最难熬的那个阶段之后就已经习惯了肌肉的疼痛感。
陈枫觉得冯紫应该受伤很久了。因为如果是正常状态的冯紫,在上次遇袭的时候,不可能只拖延了那么一会儿。
她身上有伤,无法进行过激的战斗,何况是单独面对狂暴种。
昨晚的设施维修工作似乎加重了她的病情,所以她才偷偷回到活动室找红花油。
陈枫猜测她的储物柜里应该不止有红花油这种常见的药水,应该还有止疼药之类的东西。
红叶今天早上去翻的时候,果不其然,冯紫的储物柜里还有一盒吗啡。
“冯紫以前也这样吗?”陈枫偷偷问刘小涯。
“是,好多次了。受伤就偷偷瞒着我们,不去看医生。”刘小涯压低了声音,“如果不是重伤昏迷,被人送进医疗部,她几乎从来没自己来过。”
“她脑子有病吧?硬挺着装什么好汉。”
“不知道,她好像很讨厌看医生。”刘小涯耸耸肩,似乎也不太了解详细情况。
冯紫的伤是在第一次遇见陈枫那次受的。她冒险跃上狂暴种的手臂时,腰椎无法承受那么强的压力,肌肉的韧性也没那么好,受伤是必然的。
她从来不跟其他人说讨厌看医生的理由,就算红叶抹着眼泪求她她也没说过。
医生说幸亏发现的及时,才没有留下严重后遗症。
红叶一听这话就翻脸了,上去拽住医生的领子问他:“冯紫上次昏迷的时候怎么没查出来?!还发现的及时?一点都不及时!万一她真的留下什么后遗症你们负的起责吗?!”
刘小涯和青源一左一右拉开了红叶,她现在就像一只发疯的猫,见到谁就挠谁。
其实这也怪不得医生,从日本回来后,冯紫只是轻度昏迷,打点葡萄糖就好了,没必要去照x光片。
可冯紫现在是病号,红叶没法冲她发脾气,只能找无辜的医生。
“我说,红叶怎么这么……关心冯紫?”
“她俩是les你信吗?”
“滚,说正经的。”
“冯紫以前救过红叶一命,而且那次任务,冯紫差点就牺牲了。”刘小涯说,“因为红叶那时候才刚刚加入不久,胆子也挺小,见到狂暴种的时候跟你的反应差不多,都是吓傻了。
端着愣在那儿,直到狂暴种把她抓在手里她才大声尖叫。狂暴种把她丢到嘴里,眼看着就要把她拦腰咬断,这时候冯紫不要命的往前冲,也不知道那疯子哪儿来那么大力气,硬生生把狂暴种的上颚顶了起来。她用肩膀和一只手顶着狂暴种的上颚,另一只手把红叶丢了出去。我和青源还有黑队也跳到狂暴种的身上,切断了它的嘴部肌肉,冯紫才得救。她胳膊上那道伤口就是那次被狂暴种的牙齿刮伤的。”
陈枫听完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那个疯子的认知里,根本就没有‘害怕’这种概念吧?
她的各种经历在外人看来根本就是一心求死啊。
一心求死的人,连死神都不稀罕收留她。
就像一个杀人犯折磨人质一样,如果这个人质想要活下去,那他就会反抗,越反抗,越刺激杀人犯;相反,如果这个人质只想着死,快点死,最好是下一瞬间就死掉,那折磨这个人质还有什么意思?
“走啦,让红叶待在这儿吧。”
刘小涯把陈枫拉出了病房。在关上门的前一刻,陈枫回头看了一眼,红叶还在教训着冯紫,冯紫一脸堆笑。
陈枫想起了前阵子他问冯紫的那个问题:一个人,可以为自己的责任,付出多少代价。
冯紫用她的经历回答了他——她,冯紫,可以为了责任,付出生命。
看来想要了解这群人,需要花很长时间啊。
一周后。
冯紫恢复得差不多了,嚷嚷着要出院,红叶犟不过她,带她离开了医疗部。
“啊!外面的阳光这么好啊!果然不适合待在病房里。”冯紫贪婪地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气。
“小心点,你才刚好,别做那么大幅度的动作。”红叶一只手托住她的腰,一只手把她的胳膊按下来。
“叶子你真是瞎操心,”冯紫转过身,用食指刮了刮红叶的鼻梁,“去看看菜鸟练习的怎么样了。”
说起陈枫的刃冲练习,着实让人失望。
手臂脱臼两次不说,练习用的木板就被他坎碎了一堆,聚在一起一把火点了都能开个篝火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