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颂又道:“五郎,路上记得注意安全,祝寿之后,早些回来!”
“是。”殷暖又点点头,道,“阿父也请保重身体。”想了想又道,“听阿舅说临川颇多特色之物,儿给阿父带些回来可好?”
“好。”殷颂闻言笑道,“难为你有心,若你觉得有趣的玩意,便带些回来吧,我也想看看你阿母成长的地方都有些什么东西。”
“是。”殷暖道,“儿记下了。”
殷暖回到树砚阁,说了自己欲将前往临川之事。
“临川吗?”水奴若有所思,“五郎君打算何时启程?”
“半月之后。”殷暖想了想对水奴道,“阿姊,此去长途跋涉,你身体不好,就留在府里你看可以吗?”
水奴摇摇头,难得的反驳道:“若是不耽误五郎君行程的话,婢子想要跟着一起去,可否?”
只要是水奴提出来的,殷暖断没有反驳的道理,他想了想,便点头道:“也好,那我们早些出发便是。”
早一点出发,路上就可以把行程放得缓慢一些了。
得知这个决定,最高兴的当属阿元。因为这几年已经形成一个心照不宣的定律,殷暖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而水奴在哪因田就在哪。虽然不是对保护殷暖不满意,但是想到之后的几个月都要和因田水奴分开,阿元实在有些不舍。
现在好了,水奴一走,因田也要跟走,这下就算是一路长途跋涉风尘仆仆,也是很值得期待的旅程。
如此决定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殷暖每日都匆匆忙忙的忙进忙出,有时半夜丑时左右都还看见他在书房里。
水奴知道他是为了尽快做好离开的安排,心知都是因为自己提出跟着一起前往的缘故,殷暖才会提前出发。便也尽力帮着。好在商铺上的事有王倾尹打理着,倒也轻松许多。
“阿姊。”这一天又忙到夜深,殷暖对水奴道,“你去休息吧。吾再看看这些账目就好。”
“没事。”水奴给他沏了一杯茶,便拿起一本卷册道,“难得我也能看得懂,能出一分力也好。”
殷暖想了想,放下手里的账册。转向水奴道:“阿姊,其实此次如此决定,吾原是有些私心的。”
“嗯?”水奴惊讶的看向他,“暖暖你能有什么私心?”
殷暖道:“吾虽然担忧阿姊的身体状况,但其实也是希望阿姊能一起前往的,因为吾不愿接下来几个月都看不见阿姊。”
水奴闻言笑道:“我也不愿意看不见你和阿元啊。”
殷暖闻言顿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说的和水奴说的不是一个意思,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起身道:“阿姊,今日就先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嗯。”水奴放下手里的卷册。道,“明日再整理一下,应该差不多就算完成了?”
“那就拜托阿姊了。”殷暖道,“明日吾出府去见几个人,再过两日应该就能出发了。”
“如此甚好。”水奴笑道,“阿元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三日之后,几人终于启程前往临川,除了殷暖水奴阿元因田之后,还有其余三十几个奴仆跟着。其外还有两辆马车,不过因为几人关系较为亲密的缘故。谁也不愿意分开,便干脆四个人一辆,其余一辆就堆放在路上所用的干粮行礼以及送去临川的寿礼。
一路上笑语晏晏,因为出发得早。也不着慌赶路,故而倒像是游山玩水一般。阿元最是闲不下来的性子,在马车里呆得闷了,就骑马跑上一会儿,兴致上来,还要拉着因田一起。因田虽然满脸不耐。到底最后还是和她一起出去了。
这天几人在日落之前总算是进了一个城镇,一行人在一家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客栈住下。
阿元进屋之后就懒洋洋的倒在坐榻上,捶着自己的肩膀道:“这一路行来还是挺累的。”
“那是你一直不安分的缘故。”因田站在她旁边道,“大半时间你都骑在马上,会累也是正常的。”
“阿姊。”殷暖转向水奴道,“怎么样,可还支撑得住吗?”
“没事。”水奴摇摇头,正好这时跑堂的敲门道,“几位客官,你们要的煮茶用的水和小火炉送来了。”
水奴过去打开门伸手接过,又问道,“其他人都安排好了吗?”
“……好、好了。”小二不经意间抬头看见水奴样貌,愣了一下,慌忙低头道,“所有人都已经安排住下,也已经按照郎君的吩咐,此时其他人正在大堂里用膳。”
“有劳了。”水奴说着,见跑堂还在门边杵着,便又道,“可还是有什么吩咐吗?”
跑堂惊了一下,慌忙道:“没、没了,小的告退。”
说完有些慌乱的匆匆离去。
因田走过来接过水奴手里的东西,水奴把门关上。回身的一瞬间,额边的垂环微微扬起,露出脸颊上一道小指长的疤痕来。
水奴回到坐榻旁垂足而坐,因田把物件放下,殷暖打开一个檀木盒子,从里面把水奴所需之物拿出来摆放在案几上。
水奴洗净了手,便开始煮茶,很快,屋里便弥漫着茶的清香。把茶末仔细滤去之后,先给殷暖沏了一杯,然后分别是阿元和因田,最后才愣到她自己。
殷暖看着水奴有几分憔悴的面容,想了想对几人道,“明日便在此地耽搁一日可好?”
“真的吗?”阿元闻言立即兴奋起来,说道,“之前进城的路上婢子就发现这个城镇热闹又好看,若是玩耍一日确实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