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萝气得哭出来,口不择言的大吼道:“可是这里是殷家,我才是殷家的主人。”
“好,好!”王韵书倒是直接被她气得笑起来,转头唤道,“书墨!”
书墨忽的一下不知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奴在。”
“送水奴娘子回去。”王韵书道,“顺便替我给五郎道歉,倒是我的缘故,让他院子里的人在我这里受牵连了。”
“是。”书墨答应一声,走过去把压住水奴的奴仆推开,也没见他如何动作,执刑的奴仆就觉得忽然遇上一股大力一般,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水奴看着这一幕,竟还有闲心想到:王韵书说他性喜游览名山大川,看遍翠色美景,想来应该是真的,毕竟身边若是没有一两个身手不错的人跟着,又如何能单人独骑游遍天下?
书墨扶起水奴,对她道:“水奴娘子,奴送你回去。”
“有劳了。”水奴对他点点头,又回头对王韵书微微颔首,而后转身离去。
“你?你敢!”殷萝指着水奴离去的方向气得说不出话来,想让人去把人拉住,却都被书墨不动声色的挡了回来。
“表兄!”殷萝气愤的转向王韵书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竟然为了一个婢女,竟敢……”
“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王韵书淡然又带着几分冷漠的道,“四表妹是不是想说,仆不过是客居殷家的外人,却逾越了自己的本分?你放心,仆这就去找阿舅告辞。”
“表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殷萝本来满心气愤,一听他这样说又有些急了。想着阿父一向看重他,况且王韵书是何等身份?不说他那才高八斗的学识,单说他在医术上面的造诣,听说皇宫里的御医都要想他讨教的。
而且阿母说,这一次王韵书进京,就是皇帝下的旨。说是给小太子治病的。只是听说他拒绝住进皇宫才客居殷家,而且还说是小太子的病虽然看起来严重,其实很容易治好,陛下才会让他住在宫外。
若是因为她的一两句话就把人气走了。别说她自己不舍,恐怕也免不了阿父的一通责骂。
“四表妹什么意思仆无权干涉。”王韵书道,“不过在离开之前,还请四表妹解释一下,所谓的‘以前给的教训’是什么意思?”
“我……我……”殷萝一时语塞。支吾半响,忽然一下哭出来,“表兄你别走,我认错,认错还不行吗?”
王韵书看她模样,叹了口气,殷萝又哪里知道自己有什么错?
“仆也累了。”王韵书道,“今日便不待客,四表妹请回吧!”
他自然不会走,心里的那个人尚未点头。他又怎么可能甘愿离开?
“好、好的。”殷萝尽管满心委屈,可是见王韵书松口留下,终于还是松了口气,忙不迭的点头之后转身离开。
马思琪自落胎之后,一度很是消沉了一阵子,其他人只当她是落胎之后心情郁结,却不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关于真真假假的门道。
马思琪向来不算是心胸大度之人,能因为殷昕无意中的一句呢喃而下狠手的人,有岂是一句睚眦必报就能解释得清楚的?这一次殷暖算是被她恨到骨子里去了,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立即去施狠泄愤。于是郁结越深,身体倒是一日拖一日的虚弱下来。
好在殷昕见她如此,以为她是对没有了的孩子感情竟深到如此,便又起了几分怜惜。每日几乎不间断的前来开解陪伴,倒也勉强算是幸事一桩。而且本来她嫁来殷家的初衷便是殷昕,故而有殷昕的怜香惜玉之后,身体才有渐渐好起来,慢慢的也能在婢女的陪伴下在院内活动活动。
这天马思琪在殷昕劝慰下终于决定在院子里走走。此时已经入夏,颇为有些闷热。所以马思琪这番出游可算是兴师动众、浩浩荡荡。行走时有梅诗搀扶着,旁边跟着两个举伞的婢女,身后是两个扇扇的婢女,还有其他抬着软轿随时准备着的壮妇紧随其后。
“三娘。”梅诗道,“出来走走果然好的,婢子见你走这半响,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那又如何?”马思琪不满的道,“一想起这个院子还有那些极为碍眼的人,心里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三娘何不宽心些?”梅诗又道,“三郎君不是也劝你放松些吗?心情好了,身体就好得快,只要三娘身体好了,想要对付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说得好听。”马思琪口气虽然还是不满,终究还是因为梅诗提起殷昕,面色要好上许多,“夫婿是因为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才会这样说。”
“可是婢子看三郎君真的对三娘很上心呢?”梅诗知她喜欢听别人提起殷昕对她的好,就讨好的哄道,“婢子长这么大,还没看见三郎君这样的人。虽然殷家这么重视子嗣,可是三娘落胎之后,三郎君不但不怪罪,还每天温声细语的宽慰,之后更是担心三娘整日躺在床上闷坏了身子,就耐心的一直劝慰三娘出来走走。”
马思琪闻言果然听的心情大好,满脸喜色的道:“那是,夫婿可是妾身一眼就相中的人。”
“对呀。”梅诗又道,“还有三郎君找来的疾医不是也说了吗,三娘身体好,很快又能重新怀上的,三娘且放宽心便是。”
马思琪点点头,心情已是大好。
殷照今日原是前来找殷昕讨教一件事的。这两年来,自从元氏去后,殷照几乎再没受到殷颂的待见。毕竟相信这件事是不是元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