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然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难怪了。”水溶感叹道,他真有点无法想象。
“哪样的事?很过分么?”淮南王瞪宋奚,“不过是儿时的一次玩笑罢了,至于让他记恨这么多年么!南景王多好一人,就是性子直了点,嘴巴欠了点,在一次赴宴的时候提了一嘴那事儿,结果被他搞得客死异乡,至今连尸体都没找到。南景王府就此便绝后了,连个继承人都没有。”
水溶眯眼看淮南王,“那你就更该谨言慎行,不要招惹他。”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招惹他了,这些年你看看我待他的态度,还不够好?就差卑躬屈膝了!”淮南王爬在榻上,任性地用手狠拍拍床榻。
水溶扯被给他盖上,劝他早些休息,也不要多想了,一切等他酒醒之后再说。
淮南王立刻捉住水溶的手,迷迷糊糊地闭着眼,嘟囔着让他陪着自己。
水溶应承了,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看着淮南王睡去了,才起身出门。嘱咐管家罗鸿禧记得第二日给淮南王熬醒酒汤,便拂袖匆匆消失于夜色之中。
……
御史台。
贾赦处理完这两天堆积下来的杂务,便顺手翻了翻第一期《邻家秘闻》,看到上面所述的宋奚之事,再想他们当初因此事而初见的场景,贾赦便不禁笑起来。
于是摇了摇头,把书合上,收进了抽屉里。
“大人,北静王来了。”梁乐云跑来传话。
贾赦起身的工夫,便见北静王已经含笑走进来了。贾赦和水溶寒暄之后,便请他坐,叫人上了茶。
北静王端起茶先闻了一下,便微微蹙眉,转而见贾赦的茶汤,也如自己这般。他倒是豪爽,几口就把茶给喝完了。北静王这才又把茶送到嘴边,斯斯文文地喝了一口,毫不做作。
“今日叨扰贾大人,是有一事想要告知于你。突然造访,些许有些冒犯,还请你不要见怪。”水溶谦和地笑道。
贾赦一直与北静王的交往不深,今见他虽突然造访,但很有礼貌,对他印象好了几分,遂问北静王有何事要说。
“这话我说出来,真真比这样贸然来见你还唐突。不过我昨夜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和你说一声,毕竟咱们两家自祖上就有深厚过命的交情。我知道贾大人素日与宋大人交好,所以有句话不得不提醒您,宋大人他的感情喜好,嗯,似乎是不喜欢女人。我说此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今后心里有数便好。”水溶说罢,还有几分尴尬,忙起身对贾赦拱手,表示自己的话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他体谅。
“我既知道你是好心,又怎会忍心责怪你,谢你还来不及。”贾赦淡笑着让他不必客气。其实他和宋奚的事儿,再怎么低调,也是瞒不住的。更何况他俩从没有刻意低调过,被人发现了也不奇怪,而且水溶也不是唯一的知情者。
水溶见贾赦听闻自己的话后,丝毫没有表现惊讶,料知贾赦早就知情了。既然知情,他和宋奚还时常亲密往来,偶尔还会邀请宋奚在荣府宿下,这其中会有什么,水溶稍动脑筋便立刻猜到了。
水溶略觉得尴尬,忙拱手跟贾赦致歉,感叹自己真真是多嘴了。
“郡王爷太客气了。”贾赦道。
水溶见贾赦如此从容淡定,心里有几分佩服,再行礼,保证自己一定不会把此事泄露出去。
“我倒是好奇,你说宋大人癖好一事是谁告知的?我看你态度十分肯定,不疑有假,想必这消息的来源一定十分可靠。”贾赦推断道。
水溶惊讶于贾赦的观察力,点头忙道:“凭我们两家的关系,我实不好瞒你,不过出于对朋友的承诺,透露给我消息的人,我却一定要保密。”
贾赦点头,也不为难水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