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还是他,自己还有什么幻想?
白惊羽,你死心了吧。
白惊羽踉跄着后退,一不小心,踩在了一颗小石子上,身子失去了重心,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白惊羽一惊,心道,糟了。
果然,房门被人推开,一道身影从里面射了出来。
白定安站在月光下四处张望,冷声斥道,“什么人?”
白惊羽屏息凝气,不敢动弹一下,生怕再发出声响,将他吸引过来。
他摔倒之处正位于几株茂盛的花树阴影之下,若是普通人,则难以发现,但是,他面对的是白定安,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白衣公子。
白定安在月色下缓缓向白惊羽藏身之处走来。
白惊羽毛发皆立,一颗心狂跳不已,仿佛要从自己的心口处冲出来。
来人在他面前站定,随后轻柔的将他扶起来。
那温柔的样子,就好像他一直以来就是这般的。
白惊羽忐忑不安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对自己怎么样。
白定安静静的望着他,伸出手来,缓缓的抚着他脸上的疤痕,轻轻的,柔柔的,带着一丝丝掌上的热度,徐徐划过白惊羽的心田。
他又是疑惑又是害怕,大哥这是在做什么呢,难道他不去看乔玉莲了吗?
突然白定安用手勾起他的下巴,凑了上来。
白惊羽还没有反应过来,朱唇已经被两片火热的柔软堵住。
一个绵绵的深吻,吻得白惊羽几乎窒息。
震惊之下,白惊羽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刹那间,这夜,这树,那乔玉莲,那恨,都不见了,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从前。
那人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小弟,不要再回来了,走得越远越好。”
白惊羽惊惶的抬起头来,正迎上他那双深湛的水波,粼粼闪动,却又深不可知。
白定安从花树下站起,深深凝望了他一眼,转身毅然大踏步而去。
白惊羽心乱如麻,只觉得自己头昏眼花,耳边传来乔玉莲那娇柔动人的声音,“定安,没事吧?”
“没事,我去查了查,原来是猫儿把一只花盆碰撞在地上。”
“哦,定安,夜深了,我们入睡吧。”
“好,玉莲,这些日子,让你为我担心了。”
。。。。。。。。。。。
白惊羽听着那些缠,绵的情话,心中又是愤怒,又是迷惘。
屋里的烛火熄灭了,里面再无声响。
白惊羽慢慢丛花树下起来,咬着唇,心道,白定安,你刚才对我是什么意思,你有种就杀了我,为什么你不杀我,在我面前与玉莲双束□□。
想不到你推我入河才一个多月就已经与玉莲不避嫌的勾搭上了,你们真是。。。。
他逃出院子,发了狂的向谷天月那里奔去。
不愿想,不愿听,不愿见。
前面出现一个提灯巡逻的下人,白惊羽收势不住,一下子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月光下,下人一眼瞧见白惊羽那满脸的伤痕,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喊道,“不好了,有鬼啊。”
白惊羽听到这句话,心中又苦又涩,他一把推开那人,便不顾一切的向谷天月那里冲去。
斜地里跑来两个家丁,拿着木棒,大声喊道,“不好了,有贼了。”对着白惊羽紧追不舍。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响起了捉贼的声音,家丁护卫从四面八方涌来。
怎么办?白惊羽盯着谷天月,心里懊恼万分,如果不是自己被白定安的那一吻乱了心神,也不会造成现在自己的这个局面。
他决定豁出去了,于是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话一出口,恍然间才记起自己已经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他再说得理直气壮,别人也听不明白。
最为重要的是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貌若卫玠的美少年了,现在又丑又哑,谁会相信他就是白府里的小公子。
心中干焦急,谷天月一把拉住他,道,“只有硬闯了。”
说着,就向后院掠去。
“哪里走,”前方飞起两个黑衣人,两把大刀向二人当头罩来。
刀风摄人,谷天月眼疾手快,搂着白惊羽一跃而起,惊险闪过,然后脚下不停,直向前面冲去。
“小贼还会武功,大家小心了,”黑衣人的声音冲破长夜。
白府的院子里点起了无数的火把,谷天月站在假山高处一望,只有西南一角处显得较为安静,看来那里应该是突破点。
他不容思索,几个飞跃,便掠了过去,那里面是一个小院,里面黑灯瞎火,然而白惊羽的心一酸,原来,这里正是自己居住的院子,想不到许久不见,它已经变得萧条如斯。
地上满是枯枝败叶,显然已经有段时间无人打扫,谷天月转过一处假山正准备要向房里冲去时,忽然从后面伸出一双手牢牢的抓住了他。
谷天月大骇,猛一回头,碰上一对冷冰冰的眼眸,正要说话,那人道,“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