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先出去吧。”末曦只要一想到舒梓言痛苦的样子，觉得血都沸腾了，有种难以形容的痛快感觉。

“舒梓言已经收到了吗？那么，就让我来验证一下结果是否如我预料那般激动人心呢。不过……”末曦刚拿起手机就立刻放下了，自言自语道，“似乎现场观赏才更加痛快淋漓吧。”

“吴妈，和哥哥说我出去了，晚饭不回来吃了。”末曦迫不及待的抓了外套不等吴妈回答就跑了出去。

吴妈听到声音，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你说会陪我一直到老，我闭着眼感受这幸福的微妙……”

末曦还在去舒梓言家的半路上手机就突然响了，他以为一定是华瑾，扫了一眼却发现是舒梓言。

“喂……舒总裁~~~”末曦的声音轻松而惬意，心里却恶毒的想你怎么还没死啊？

“阿曦，阿曦，”电话中舒梓言操着哭腔，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压抑像是无法呼吸一样，“阿曦，救救我……阿曦，你快回来……”

还没等末曦回答就听见“嘭”的一声，那边的电话也随之挂断了，这边的末曦却因为晃神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车辆，幸好刹车踩得及时才没有造成车祸。

阿曦是上一世舒梓言给末曦起的却没叫过几次的昵称，舒梓言在人前总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形象，只有在少数几次脆弱的时候才会抱着末曦叫阿曦，末曦记得最清楚的一次就是上一世在舒梓言生病，烧糊涂了的时候一直难受的叫他阿曦。

可是舒梓言，现在的你怎么还敢叫我阿曦，害死了我的你还有何颜面在看了我的死亡证明之时喊曾经那么温暖亲昵的名字？你，不配！！

舒梓言的“阿曦”触到了末曦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可是也让末曦怨恨更加深刻，舒梓言你是否还记得‘你说会陪我一直到老，我闭着眼感受这幸福的微妙’的下一句歌词？是‘你突然转身比首刺进我的心脏，带着浅浅笑’，呵，浅浅笑，说的不就是你么。

舒梓言，真是找不到原谅你的理由呢，末曦急需看到舒梓言面对末曦已死这个事实的痛苦反应来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灵魂。

末曦以最快的速度到了舒梓言的家，却没人应门，不会是死了吧？末曦看根本就敲不开门试探性的输入记忆中的密码，没想到门立刻就开了，密码竟然还是他的生日。

整个房子里都酒气熏天，舒梓言并没有在客厅，末曦捏着鼻子推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看到了堪比爆炸现场的卧室，舒梓言瘫倒在地上，地上东倒西歪着的大量空酒瓶以舒梓言为中心呈圆形向四周散落，白酒啤酒红酒都有，这家伙不会把他家所有的酒都喝掉了吧。

舒梓言手里紧紧地抓着一个相框和一瓶红酒，额头上有一个红色的大包，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着什么，手机被扔在地上屏幕已经被摔得呈蜘蛛网状，舒梓言对末曦的到来全无反应。

“舒梓言？舒梓言？”末曦试探的拿脚踢了踢舒梓言。

突然舒梓言以一个醉鬼不应该有的速度坐起来用尽全力抱住末曦的大腿，就像在汪洋大海中抱住一块浮木，脸上带着怪异的满足，口齿不清的嘟囔，“阿曦，你终于回来了，不要再离开我。”

舒梓言自从看到墓园的电话和寄来的死亡证明和账单，就觉得突然之间天旋地转，就像意识脱离ròu_tǐ一样，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世界因为末曦的死再次一点一点的崩塌，他陷入了痛苦的漩涡，已经悲痛欲绝到极致，甚至疼的都有些麻木了，心里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却再流不出一滴血，所有的血都在三年前流光了，整颗心都空洞洞的，仿佛这一辈子都再也不可能再填满了一样。

“不要再离开你？”末曦冷冷的看着舒梓言痛苦的鼻子嘴巴都缩成一团，嘴里吐出最无情的言语，“我从来就没回来过，何谈离开呢？”

“不要走，不要走……”察觉到末曦有挣脱他的手离开的迹象，舒梓言赶忙抱得更紧，眼泪一滴滴掉落，“我爱你，我爱你啊，不要走，不要再走……我受不住的……”

“你爱我？”末曦看到向来盛气凌人的舒梓言哭的泣不成声不免也有些动容，可是听到他说“我爱你”的时候还是怒从心头起，没忍住用力踹开了舒梓言，“你爱我我他妈怎么会死在云南？！”

末曦亲口确认自己的死亡就像一支箭准确的射中舒梓言已经疼的麻木的心脏，还是正中红心，舒梓言紧紧地拽住末曦的衣摆着急的向末曦解释，“不，不是的，我，我带你去云南只是因为医生说那里环境更加优美清净，对你的病情有帮助。”

末曦一把甩开舒梓言的手，后者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对我的病情有帮助？那我的病是因为谁而得的啊？恩？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得那个该死的精神分裂症？！”

“我，我不知道……”舒梓言难得的看起来胆怯而彷徨，他的眼神开始处乱飘就是不敢再看向末曦。

末曦看着舒梓言惶恐慌乱的样子心里的邪火更加蹭蹭的往上冒，他怒极反笑，甚至连声音都变得柔和了许多，就像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宁静安详，“不知道？我来告诉你好不好啊？”

末曦优雅的走到床边，低头伸手抬起瘫在床边的舒梓言的下巴，嘴角露出古怪的笑容，用一种比平时都要轻柔几倍的声音娓娓道来，“说起我会精神分裂还不是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