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华黎是个二货多,但在外人面前不说话不做蠢事时,还是妥妥一个贵族公子的,就像巽一样,不过巽无论外在内在都是贵公子一枚。
华黎摸着下巴,微眯眼睛,煞有其事点头“这么聪明,难怪能杀死章兴还能安然无恙逃出,他们实在太聪明了。”
众人瞅着他,纷纷鄙视离开他,不知蠢会不会传染的。
只有坎忍不住对着他浑圆的后脑勺一拍,华黎吃痛摸着后脑回头望他,一脸的愤怒“干嘛打我。”大大的眼睛,可委屈了。
坎不屑和他说话,跟着巽几人走了。
客栈被烧,住不成只好继续赶路。
就在华黎摸着脑袋嘀咕的时候,坎派出去查找三人踪迹的隐卫羞愧回来说找不到人,那三人姑且不论是谁,凭他们隐身遁走的能力让人耐人寻味。
发生偷袭一事,华黎不再喊苦,不过一日便到了南境。
南境就是一大片的戈壁滩。它与无已岛是完全不同的风格,无已岛的沙漠风情是热情的,澎湃的,人们慷慨热情。而它是荒漠,是凄凉,是荒凉。
道路向腹地延伸,景色越来越荒凉,这基本是块不毛之地,沙石堆积成山,灌木野草杂陈。
头上的白日孤悬,紧贴人们脑后,像无声的刀剑。
热的华黎汗都流不出。
来到朱雀军,士兵如丧考妣,到处都是黑白色,压抑的很。本被炙阳烤得心烦的华黎心情顿郁,沉甸甸的。
护卫几人注意到兵营里一切的运行依旧井井有条,哀而不乱,伤而不滞,士兵并没有放下手头的事,巡查、操练,可见章兴带兵的厉害。
首先迎接他们的是一位叫锐开的将士,他摇头丧气眉间深深皱着,看到华黎楞住片刻。
华黎的人皮面具早就热的被他撕了。
锐开马上走来“三皇子,有失远迎,不知你到来,属下真是罪过。”
“没,是我突然造访,不用放在心上。”
“皇子大度,不知殿下此行是为了……”锐开张望华黎背后企图找寻真正的大人物来打救他们,可惜注定失望。
“奉命前来查察大将军一案。”
锐开不死心“只三皇子和几位少侠吗?”
“不。”
锐开双眼一亮。
“先生稍后回来的。”
“是颜却清先生吗?久闻大名啊。”看来锐开不相信华黎的能力,华黎明知自己被小看了没有任何反应,反而为锐开欣赏颜却清而高兴。
废话少话,华黎直接让锐开带路找到军医了解详情。
锐开带着他们到达军医处,连忙跟邢博通报。
尸体检验结果是章兴和其护卫均死于心口的致命一刀。
“没有反抗的迹象?”华黎不可思议的问。
“没有。”一个男子拉起卷帘进入房内,他就是副将如今的暂代主将,邢博。
此人体型修长,长相俊美却板着脸不苟言笑,恭敬又生硬的向华黎行礼后不吭一声,对外人置若罔闻。
华黎将人互相介绍之后,继续说正事。
“以章将军的实力,竟没有反抗的余地?”
军医低头说“属下无能,只查到章将军等人一刀毙命,三皇子责罚属下吧。”说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噗通一声下跪,听得华黎痛,膝盖碎裂啊。
想来也是,如果凶手真是李允则,如何杀章兴的?章兴乃黄阶修为,还有六个护卫在。
要么凶手另有其人,且修为极高,要么另有蹊跷。如果另有凶手,朱雀军的阵法防卫是华帝亲自实验过的,除非是不戒、肖白等人这样的高高手,如果真的有,为何留下李允则他们,并将带血的凶器放入他们手里,嫁祸他们?
如果李允则三人是凶手,又是怎样办到的,邢博说过李允则与章将军入帐篷前后都没一刻钟,人就死了,还毫无抵抗痕迹,帐篷内除了倒地的尸体外一切正常。
军医如此自责也是因为怀疑过下毒等手段,但奈何检查不出。
华黎说“怪罪也无补于事,如今之计是抓紧找到凶手,你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起来吧,朱雀军好男儿有泪不轻弹,膝盖只跪父母与天地。”
面对外人华黎还是很有皇子风范。
邢博旁边一位将领,叫龚平恩,他说“将军是个强者,硬碰硬当然不行,而下流手段也轻易对付不了他,但要是他身边信任之人就不同了,下毒迫害什么的,失去反抗之力。”
“你的意思是……李允则?”
龚平恩点头“李允则本就是个白眼狼!”
华黎几人疑惑地看向他,他也知道自己太激动了,退回邢博身后不敢言。
邢博开口“说回案子。”他是个寡言的人,多说的话让手下代言,这点和修染一样。
锐开说“李允则曾被章将军收养了他。”
“哦!”这事他们还是第一次听,没办法,坤带领隐卫全身心为颜却清服务,没人通知这边。
……
听说了他身世,华黎一个头两个大,这李允则究竟是忠是奸啊。
章兴纵横沙场百年,历经千百场大小战争,伴之而来的是不下千次的刺杀危机,但被他化险为夷,一是实力,二是全军的严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