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言董!”知芸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眼睛弯弯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通红的眼眶和鼻头,让她看起来漂亮得惊人。
言磬被这美貌晃了下神,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只觉得梁飞和占白一起工作这么多年却没被迷住,真是定力过人。他想起什么,顺嘴问了一句:“对了,知芸小姐,你这个病,你哥有吗?”
“他……”知芸吞吞吐吐的。
言磬本是随口一问,看她这态度,反倒愣住:“他也有这个病?”
“不,不是!”知芸连忙否认,眉头皱了皱,咬着下唇犹豫片刻,才说,“他没有我这么严重,也不是周期性的,他只是……有点情感障碍。”
“什么情感障碍?”言磬不解。
“就……和早上的那个我类似。”知芸顿了顿,详细解释道,“双q极高,但性格冷淡,无法对别人给予的情感作出足够的回应,在某些时候显得非常冷酷无情,同时,表现为极度理智。”
言磬有点理解了,可还是不太敢确定。
知芸看出他的疑惑,咬咬牙,道:“这么说吧,如果有个人,非常热情地向我们表达爱意,我哥哥和早上的那个我,对此是不会做出回应的。理智上,我们明白感动、兴奋和爱才是正确的回应方式,但情感上,我们并没有这些情绪。”
言磬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你们不会有爱恨悲欢这些强烈的情绪?”
“那是早上的我。”知芸纠正道,“情感障碍。”
言磬又有些糊涂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占白是一个话唠又犀利的人,嬉笑怒骂举止浮夸,比特七处任何一个人都有趣,怎么会有情感障碍呢?
“我想见到他,还有一个理由。”知芸认真道,“我想劝他和我一起接受治疗,成为这个医疗项目的试用者。”
知芸、提雅和联晟现在共同合作的这个医疗科技项目的应用范围并不广泛,因为针对性太强,利润空间也不大,这也是之前她们找不到投资者的重要原因。虽然有占白的大笔资金资助,可技术与药物支持都跟不上,这项研究拖了许多年都没有太大的进展。言磬看过他们的研究项目书,非常详细,理论基础扎实,研究条件明确,需要的各项支持清单也列得清清楚楚,联晟有这个资本配合她们,但是从集团的营利性考虑,这个项目并不妥当——好在言磬从来不是个缺钱的人,也不在意多做些看上去不赚钱但是于人有益的事。
提雅向张尧提出这个项目时,张尧都没问言磬,就给了提雅肯定的回答。
提雅问他为什么这么确定言磬会支持?
张尧笑道:“因为那个家伙会赚不会花啊,对他来说,把钱用在哪里都是用,拿去赚更多的钱也好,拿去给我们科研部的员工们折腾也好,支持或帮助别人也好,都不是需要他再三斟酌的事,既然钱总是要花的,还不如把钱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他耸耸肩,吐槽着自己的好友:“用他的话来说——把花钱的比例安排好就行。”
提雅又气又笑,可又觉得这的确是言磬的作风。这男人有狂妄的资本,却也有别的商人少有的正气,说起来,倒也和梁飞挺配的。
知芸不想让夜晚的她出现在人前,所以在天还没黑时就起身告辞。提雅和张尧还在实验室,言磬又不太放心让知芸一个人回去,犹豫半晌,他还是决定做一回绅士,亲自送她回去——他不会承认有变相关心梁飞下属的心思在。
聊过之后,知芸的情绪稳定了许多,没有再敏感地又哭又笑,在车上也能尽量平静地与言磬聊一聊项目上的事。这时候言磬才知道,知芸虽未在nttc毕业,却凭借自己的医学才华得以在几年前就进入科学院工作。
当他将知芸送到nttc附近,知芸看到路边的小吃店,想下去买点晚饭和夜宵,言磬随她一起下去,俊男美女的组合招来不少歆羡的目光,可两位当事人全然不在意,买完东西后并肩往回走。
然而两人一进车里,后脑勺齐齐触到冰凉的金属。
这感觉何其熟悉,言磬从后视镜看了眼车子后座,不得不无奈地叹气:显然,他又被绑架了——如果梁飞知道,只怕会真的气到爆炸。
总是被威胁被袭击被绑架,他也很无奈啊。想到这里,背上的伤隐隐作痛。
“为什么蓝钊这么淡定呢?!不科学啊!”梁飞在办公室团团转,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散发的焦躁之气,众人识相地闭嘴,埋头工作,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这几天整个s级都被新致能源的事闹得人心惶惶,最高议会的通知一发出,那些没被牵涉的家族们也闲不下来了,小道消息满天飞。与此同时,特七处的抓捕行动实在进行得艰难,不得不向公安部提出协助请求,任务材料往上一提交,好么,原来牵扯到的部门、机关、企业、市场这么多,内部紧急会议一召开,这任务的保密性彻底被破坏,多家机构被召来进行协助调查。
工商局开始调查流入市场的未检验产品,机械公司、电器企业成为排查重点;联邦银行在协查令的指示下开始对上千家公司的财务状况进行核算整理;大批警力临时借调到特七处名下,由梁飞指挥行动;军部和科学院再一次被点名批评,虽然这两家已经进行过内部处理了,依然被指责管理不严,说到底,公安部不就是想让他们继续免费协助吗?
梁飞忽然多了这么多人手,高兴之余,心中不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