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听到齐侯说鸡蛋羹,真的很想现在甩他一副白眼,不过还是忍住了,说:“昨日都说好了,君上不是一言九鼎么?此时倒是反悔了,难道不怕传出去,笑掉旁人/大牙么?”
齐侯一听,好生无奈,说:“孤这不是怕累坏了二哥么?”
吴纠直言说:“君上若是让纠省点心,在临淄城中坐镇,纠自然也就不会累坏了。”
齐侯没想到,还被他家二哥给吐槽了!当即无奈的说:“好好,听二哥的,一起去。”
匽尚本想劝吴纠不要同行,但是没想到吴纠心意已决,一定要跟着同行,匽尚不由看了一眼棠巫,又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棠巫也想去,被吴纠毫不客气的拒绝了,说:“你那小身板儿,好好在府邸里养伤,有事儿叫寺人来伺候,千万别逞强。”
棠巫没有办法,只好点头同意了。
很快,众人就准备出发了,和匽尚想的一样,因为要上山,因此有当地的地/方/官陪同,审为这个邑官被罢/免了,自然由他下一级的官/员来处理。
官/员很快准备好,来到府邸拜见齐侯和吴纠。
那官/员四十来岁的样子,留着小/胡子,看起来有点狡诈的样子,便是匽尚口/中,那个前任大司徒的门生了。
官/员正好负责边邑的水利,因此他带着上山最合适,进了府邸就拜下行大礼,叩首说:“小人叩见君上,叩见大司徒。”
齐侯摆了摆手,说:“虚的就不要顽了,趁着日头好,现在就动身罢,尽量在下午之前赶回来。”
“是是是,君上说的极是,说的极是。”
那官/员连忙点头,很快便准备妥当,要出发了,齐侯扶着吴纠上了缁车,周甫和石速同行,带了不少虎贲军,还有当地的官/员带了人同行,一个队伍也算是浩浩荡荡的。
吴纠上了缁车,没有立刻放下车帘子,对齐侯说:“君上,匽先生身/体虚弱,此去有一段距离,若是骑马肯定消耗不少,到时候上山还要徒步,不如请匽先生同车罢。”
匽尚吃了一惊,没想到吴纠竟然邀请他同车,能与国君同车的人,要么地位不低,要么就是宠臣。
匽尚身为一个陌生人,根本不是宠臣,而且还在考察期,也没有一官半职,不过齐侯竟然点头了,说:“还是二哥考虑的周全,匽先生身/子虚弱,请上来同车罢。”
匽尚有些吃惊,不过还是很快拱手说:“谢君上,谢大司徒。”
匽尚说着,就有寺人过去,连忙扶着匽尚登上了缁车,然后将车帘子放好,齐侯便朗声说:“走罢。”
匽尚上了缁车,坐下来,齐侯与吴纠坐在一边儿,缁车骨碌碌的开起来之后,齐侯就伸手打开旁边的小柜子,打开了看一看,又打开一个,不知道在干什么。
吴纠奇怪的看向他,齐侯最后一脸失望的说:“二哥,你没做那个好吃的饼子么?”
吴纠顿时头都有些大了,齐侯竟然是在找绿茶饼,恐怕以后都要成条件反射/了,一上缁车就翻箱倒柜的找吃的。
虽然缁车是没有汽车的汽油味儿,但是非常颠簸,可比汽车要颠簸的多,吴纠是相当佩服齐侯在缁车上又吃又喝又看文书,吴纠是吃了喝了绝对不能看书,看书就不能吃喝,不然绝对会吐出来。
齐侯管吴纠要绿茶饼子吃,吴纠无奈的说:“昨天睡下的早,纠没做绿茶饼,等回临淄城的时候,纠再做一些给君上,可以么?”
齐侯一听,顿时才开心一些,说:“好,二哥可千万别忘记了。”
齐侯说着,一脸的急切,恨不得现在就回临淄城似的,不过眼下的事儿还没有解决,那是回不去的。
匽尚就坐在一边,虽然没有抬头,看起来不甚是感兴趣的样子,但是也在一边默默的听着那两个人说话。
匽尚虽然在小地方乔装难/民,但是想要博得齐侯的信任,也需要知之甚广才行,因此匽尚对临淄城的动静,知道的很清楚,像是之前齐侯派吴纠去遂国/会盟,齐侯任命吴纠为大司农,齐侯任命吴纠为大司徒等等。
匽尚之前就听说了,齐侯似乎有个很了不得的男宠,这个男宠还是齐侯以前名义上的二哥,不过后来因为吴纠的身份曝光,再也不是什么公子,但是奇迹般的齐侯竟然没有废了他,而是封了他为大司农,做上大夫。
这样一来,很多人觉得吴纠是靠宠爱上的位,到了后来,吴纠竟然还坐上了大司徒,匽尚听到过很多传闻。
如今一见,齐侯竟然和吴纠睡在一个房间,传闻可能是真的,但是又觉得不像真的,毕竟如果只是一个男宠,那么怎么可能这样与君王说话?君王的态度还如此的温柔体贴?
但若不是男宠,难道齐侯身为一个君王,还真的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再加上齐侯的后宫凋零,难不成是真的?
匽尚见过很多国君,郑国的,宋公的,卫国的,申国的,楚国的等等等等,但是没有一个国君是匽尚想象之外的,他们都一样,疑心重,好色贪婪。
齐侯也是个疑心重的人,匽尚就用的这点,让齐侯跟着自己上山去,若不是因为齐侯疑心重,也不会想要去山上监/督匽尚查看地形了。
匽尚本以为他是个标准的国君,然而又有哪里不对劲儿。
就在匽尚冥想的时候,齐侯已经笑眯眯的对吴纠说:“二哥,来,躺孤腿上。”
吴纠狠狠瞪了齐侯一眼,齐侯这个人间祸/害,当着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