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纠顾左右而言他,说:“颓儿?”
那少/妇果然被吴纠支开了注意力,脸上有些不自然,干笑着说:“是啊,今日纠哥不是见到了颓儿么?姚儿如今嫁到洛师,已经十二年了,颓儿也十一岁了,然而这十二年,虽然姚儿已经嫁做人妇,但是没有一天不想念纠哥的,纠哥你呢,有想过姚儿么?”
吴纠心里更是“咯噔”一下,这少/妇果然不是什么平凡人,而是王子颓的亲生/母亲,刚刚去世的周庄王的宠妾——姚姬!
姚姬在周庄王在世的时候,因为年轻漂亮,非常受宠,而且还给周庄王生了个男孩儿,王子颓从小表现的非常聪明,深得周庄王的喜爱。
周庄王晚年的时候,还想废掉作为长子和太子的胡齐,也就是现在的周天子,改立王子颓为太子,但是因为不合礼制,群臣都反/对,再加上周庄王被气死的太突然了,所以根本没来得及改立。
如今的姚姬是先王的遗孀,说白了是个寡妇,竟然半夜三更的跑到了吴纠的房间来,周庄王如今还没下葬,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听到了,定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姚姬一个人自说自话了半天,吴纠脸色仍然冷冷的,没什么反应,姚姬着急的说:“纠哥,你……你还是怨恨姚儿嫁给了天子么?姚儿……姚儿也是被/逼无奈的。”
吴纠怕姚姬在自己这里节外生枝,只是很冷淡的说:“先王/刚刚去世,还未发丧,请夫人检点。”
吴纠说的话很冷淡,姚姬一愣,随即轻轻/撩了一下自己头发,方才还一脸凄苦神情的模样,突然一下换了气质,就跟换脸一样。
姚姬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笑着说:“看来公子这些年,碰上过不少美/人儿,已然不把姚姬放在眼中了。”
吴纠看着她,只是说:“若是夫人说完了,就请离开罢。”
姚姬捂嘴一笑,说:“十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好生正经儿,不是当年追着姚儿,喊好妹妹的时候了?”
吴纠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姚姬又说:“好了,姚儿此行来,并非是和公子你翻旧账的,公子放心,咱们的事儿没有旁人知道,也不会有旁人知道,但这还要看公子了。”
吴纠了然一笑,施施然在席上坐下来,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哂笑了一声说:“原来夫人是软的不行,改来威胁了?”
姚姬也冷笑了一声,说:“那也是被公子逼的,姚儿也想和公子温存温存,谁让公子已经嫌弃姚儿年老色衰了呢。”
吴纠“啪”一声将茶杯放在桌上,姚姬又说:“姚儿此行来,只是想与公子商量一件大事儿,若是事成了,也少不得公子的好处。”
吴纠没说话,似乎不想听,姚姬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姚儿知道,公子这一年深得齐公的宠信,一连三次做了特使大人,好生风光呢,但是再怎么风光,也是特使大人,而不是齐国国君,是么?”
吴纠冷眼看她,说:“你到底要说什么?”
姚姬笑了一声,说:“我家颓儿跟公子你的情况一般,先王去世之前,明明已经答应姚儿,改立颓儿为太子,但是因为走得匆忙,没有留下遗诏,这才让那胡齐有机可趁,当上了天子,若是纠哥你,如何能甘心?”
吴纠没理她,姚姬不过是想要感同身受,所以才这般问的,结果踢到了钢板,只好又自话自说:“如今只差一步,齐国如此强盛,纠哥不如就扶持我颓儿登上周天子之位,等颓儿登基之后,摇身变成了周天子,也会发兵助纠哥,夺得齐国国君之位,这样一举两得,到时候咱们两家也变得亲/密起来,姚儿也可以好生伺候纠哥,纠哥,你说好么?”
吴纠“呵”的笑了一声,姚姬这蜜糖夹棍/棒,一顿色/诱又威胁的,吴纠只是挑眉说:“听起来倒是挺好,不过么……”
他说着,笑眯眯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姚姬,很遗憾的说:“不过这个彩头,公子不是太欢喜,毕竟你也说了,年老色衰,夫人抱着这么大的诚意,还是去找旁人商议罢,不送了。”
姚姬没想到,吴纠竟然说话这么不客气,气的当真是火冒三丈,说:“吕纠!你竟然还在我面前托大了?”
吴纠拱手说:“不敢不敢,夫人乃是先王宠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贵王子又是为了一根鱼刺儿能抽死一个人的狠主儿,纠怎么敢托大呢?”
姚姬气的脸色通红,冷冷一笑,说:“好啊。”
她说着,吴纠吓了一跳,姚姬竟然开始脱衣裳了,吴纠厉声说:“你做什么?”
姚姬说:“我喊人说你玷污我,看你倒是怕不怕?”
吴纠顿时要给气炸了,说:“这是我的房舍,还是驿馆中,你跑来说完玷污你,有人信么?”
姚姬不怎么惧怕,一笑说:“我实话告诉你罢,不只是先王爱见我,就连现在的新王也爱见我,爱见的魂牵梦绕呢,你说我一哭诉,说你掠我来,还要强行侮辱我,有没有人会信呢?”
吴纠脸色发冷,刚要说话,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嘭!”一声,房门一下被大力推开了,一个黑色衣袍的男子从外面大步走进来,声音阴测测的,冷冷的说:“孤倒要看看,谁会信?”
齐侯醉酒不是很舒服,今日的确是喝的大了,头疼的厉害,睡了一会儿之后渐渐好转,一张/开眼睛,发现已经天黑了,房间里有人,但是是那个胡齐送来的寺人。
齐侯不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