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
“当真是胡说。”临夜笑了一下,“我前儿个路过墨界,他正跟人打架呢,哪有闲心思娶亲。”
临月不相信:“二哥在墨界镇守,墨界在第二层,我们在第九层,你倒是告诉我,你怎麽不小心路过的?”
临夜也爽快:“父皇让我处理点小事情,去了趟人间。四哥你别皱眉,就是你想的那件事。”
临夜长得秀秀气气的,又是最小的,平日闷不吭声,但是偶然讲话,凤行才发现这个男人多锐利。
“你既敢偷斑斓山的宝贝给人间的人,自然就该知道父皇会发现。”
他话音一落,临月的脸色就惨白起来,临夜笑了一下,放柔了声音:“他若是想跟你百年好合,你娶了他便是。”他看了一眼凤行,“凤行君可不就如愿所偿了麽?”
临月的脸色白的像雪:“凤行君修炼了三百多年,光是天劫就受了几十次,他那种人如何受得了?我偷颜夕草也不过是让他多活几年。”
“四哥。”临夜还是笑嘻嘻的,“你要高兴,这事是我处理的,要是二哥出手,怕是连魂魄都给你打碎了。”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珠子,是温润的绿色,扔给脸色惨白的临月:“魂魄,给他再托身吧。”
“二哥的能力是听万物心声。”临水淡淡说,“都闭嘴。”
“他听不到了。”临夜无聊地把玩著手上的杯子,声音淡的像羽毛,却每次都搔到人的痒处,“他从上去开始,就没用了。”
“什麽?”临水蹙眉问。
“魔君可以有千千万万个,魔界的战神可多少年没出了啊。”临夜笑了一下,然後才敛眉肃然道,“你们还没有得消息吗?上界的青君已经被他打的魂飞魄散了,上城之约作废了,我们的领地又扩大了,仙界已经翻天了。”
凤行感觉临水的手抖动了一下:“青君?上三界的青君?”
“是。”临夜清清楚楚地说,“他们的第一战神青君,战败於我们的好二哥,已经被斩首剥皮,抽去仙骨,打的魂飞魄散了。”他昂头示意高台,“你们没见他今天那个皮囊吗?可不就是青君的。”
那副外貌的是假的?凤行震惊了一下。
临水比他还要震惊:“那……那父皇……”
“父皇容不下他了。”临夜眯著眼睛微笑,秀丽的脸笑起来清爽斯文,“总要给仙界一个交代嘛,况且……”他喝了一杯酒,呵出一口热气,“况且他的能力父皇收了就是,咱们魔界没有损失。”
那副皮囊是青君的!而青君已经被杀了!那个青君不知道是何等的绝对风华,却被斩首剥皮了!凤行觉得先前的那点喜欢,瞬间就变成了厌恶,忍不住也插嘴:“他武力那麽强,魔君……魔君……”魔君能收的了他的灵力吗?
“那个台子,他上去就下不来了。”临夜解释,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凤行,“恭喜凤行君啊,他刚才渡给你的灵力不少吧?”
可是……收去灵力,在这种结界强大的斑斓山上,二公子还活的下去吗?凤行还想再问,临夜去竖起手指示意他闭嘴。
“他要交出灵力了。”临夜淡淡说,仰头看高台,凤行心里一慌,跟他一起看高台。
风卷帷幕,也没人看清上面发生了什麽,便是轰然一震巨响,炸得水波乌拉拉作响,魔君手持一只细小的弓箭,是暗青色的,想必是玄铁,天青色的光线下乌沈沈的。
“孽畜。”魔君呵斥了一声,伴随著他的声音,从高台上落下了一片血红,饶是凤行现在眼力如此,也辨认了好一会儿,才从那碧色的纱衣认出是二公子。
摔倒在水波上的男人再也不是先前的绝代风华,半赤裸著身体,精壮的身子上全部是血,他的脸平淡的简直叫人失望,只有略俊朗的轮廓,除了眼角那朵金色的花之外,简直不像魔界的人。
“父皇。”二公子咳嗽一声,满嘴的血,居然还很茫然,软软地叫著,声音低低的,“父皇,父皇,怎麽了父皇?”
他吐出一片白色的碎片,染满了血,要不是凤行极其熟悉这个东西,都不敢相信魔君真的对儿子下得了这样的狠手,连护心镜都碎了。
“他没用了。”临夜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地上的男人连人形都维持不住了,血水慢慢的印染开来,所过之处结界都被融化了。
“嗯。”临水应了一声,指著二公子的眼角那朵花,“花败了。”
金色的花慢慢地枯萎在他的眼角,下面层层生卷出毛发,一层铺著一层暗黄,男人慢慢地缩小,现出了原形。
那只是一只可怜的小黄猫,浑身湿漉漉的血,慢慢地掉到了碧波里。
百花杀 03 醉笑陪君三千场
从二公子消失开始,那天青色的天空即开始变色,黑色一寸寸袭来,黑云乌压压地一片,好像要塌下来似的,天边已经有了雷鸣,闪电劈下来,照的莲花高台上的白色纹路诡异凝重。
“礼毕。”侍君在高台上高声吟唱,乌压压的天空缓缓退了开去,群臣簪缨也便全部膝行後退。
此时的湖水已经恢复了常态,又是那种清澈透明,暗紫的天空上缓缓升起了太阳,照的清澈的水波灿烂如金,里面甚至还有几尾鱼在摇摆。
凤行盯著二公子消失的水面,连魔君什麽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直到脚下的水波又开始晃荡。
“怎麽了?”他往後退了一步,魔君离开後,那莲花高台便消失了,只余下一块断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