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还有文件要讨论,别耽误事。”
激情被扰,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只看著我不说话,过了会儿才笑:“啧,这人真煞风景。”
我甩一下头:“你也分一下场合。”
“我不在乎场合问题,要是你同意,我们就在办公桌上做一回。”
“简直发疯了你。”我的头开始痛,从座位上起身,“明天银盾就会有消息来,不一定确切,但可以看出些眉目了。”
他点头,斜身靠坐桌子边上:“还有,张冀云说想要见见你。”
“可以,你给我安排个时间,看来,你还真缺不了我这个谈判专家了。”
他耍耍花枪:“这差事没人肯做我才派给你的。”
我笑道:“可见你人缘很差,人才流失严重。”
“陈硕,你小子别给我胡说八道。”他笑著踹我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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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盾倒守信,迅速传达和解信息,宙风转念也决定将其中一块地让渡。
“真他妈像割地求荣。”郑耀扬倚在皮座椅里笑骂。
“黑吃黑这种事情你应该很有经验哪?”我漫不经心地答。
“你说谁黑,啊?”他笑著将一本杂志向我飞掷过来,我抬手挡开,他加一句,“陈硕,你要是当老板绝对比我黑,你信不信?”
“信,怎麽不信!”毫不留情地让杂志从空中原路返回。
三天後,在“闻香咖啡厅”与张冀云碰面。他其实还是一副老样子,只不过那常常挂在嘴边的玩世不恭的笑意有所收敛。
“没胖没瘦,英俊无敌,你终於还是回来了,陈硕。”
我笑著坐下:“什麽意思?”
“也只有你的来去是老大最在意的。”张冀云慢慢将送上来的咖啡推到我面前。
“你的出走,他同样在意。”我看著对方的眼睛,“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这麽单纯。”
他停了会儿:“亨通的香港区执行总裁是我姐夫。”
“商业卧底?”我跟他开玩笑。
“你真是火眼金睛哪!”他的玩劣本性再次发挥,还用力拍我的肩膀,“看来近期你一直在关注香港电影。”
“老实说,这麽多年,你对得起郑耀扬。”
“宙风那篓子不是我捅的。”
“不用多解释,事情过了就过了,商场上没有对错之分。”我往後靠了靠:“还有什麽事,说吧?”
他懒懒开口:“芳姐有句话让我要当面带给你。”
“秀芳?!她现在好麽?”
“还不错。她让我转告你,她──已经接受了事实,并且,祝福你。”张冀云说这话时笑里带点苦味,“知道麽?芳姐一直喜欢你,她同我说过:陈硕使人觉得安静,在他身边一站,似乎心就定了,就算他夺走你的一切,你也觉得无所谓。”
“她说的是我麽?”
“你个臭小子、江洋大盗,你哪儿让人静了?!我看你是让人窝火才对!怎麽人人都会迷上你。”他嚷嚷著摇头,突然又放低声音问道,“还有老大,他……和你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们这种障眼法跟摆八卦阵似的,我到现在都没看懂。”
“你以为我和郑耀扬是做戏?”
“而且演技逼真。气走芳姐,气走老头子,老大这个人什麽事都敢做,做了还敢承认,你陈硕跟他是一路人,要出演这类惊世骇俗的戏码也不稀奇。可什麽不好演,演这种暧昧……行啦行啦,我也算服了你们。”
既然他愿意这样想,我也不打算补充说明,我和郑耀扬之间的关系不需要外人来认可和评判,我们有自己的原则和尺度。
我起身告辞:“公司有事,先走了。还有,顺便告诉你一声,这戏,我和郑耀扬还打算演下去。”
“疯了啊,走火入魔?”他受不了地叫道。
我冲他邪气地一笑,扬长而去。跟郑耀扬相处久了,就会发现自身的情绪开始放纵。
那天傍晚,宙风收到传真件同意条件,双方都得到了缓冲的机会,郑耀扬兴致一来,就拉起我手臂:“喂,上回你带我去吃的湾仔那个……挺脏的,叫什麽来著?”他披上外套,示意我跟他走。
“上那儿吃去?”对他的心血来潮,我感到莫名其妙。
“我乐意怎麽了?”他瞪我,“你这人废话还挺多,到底走不走?”
我哼笑一声,跟上去。
“但愿今天的海货够新鲜,别像上回某人……”
他接得倒快:“放心,每样都会要你先试吃一遍。”
我立即伸手半抱住他的脖子,大步往前头走,经过走廊,两个路过的秘书看得目瞪口呆。
他嘿嘿笑:“喂,陈硕,注意形象你!”
“形象?什麽东西?”
大车一兜,进入人声鼎沸的路边摊区,郑耀扬这次的态度很积极,就座後主动跟夥记去点菜,用手指著菜系,熟门熟路的样子。慢慢,有很多人时不时回头研究挺拔的、著深色外套的郑耀扬,有时候,他的确给人以一种鹤立鸡群的视觉冲击。
虽还是蛤贝、虾蟹这些老花样,但气氛配上周围此起彼伏的划拳声,蚝油、葱姜熏得人鼻子直发痒,女店主的大嗓门却能盖过任何声音……我和郑耀扬对视了几秒锺,有了点入世的感觉。
“喝酒麽?”他突然问。
“这儿可没有白兰地和香槟。”
“你什麽意思啊你。”他知道我在损他也不理我,扬手叫服务员,人家也不理他,他只好站起来亲自走上前去吩咐,一会儿,就有青年送来一打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