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松开心极了,他听到买媳妇三字,便围着谢清直转悠,嘴里直念道:“媳妇!媳妇!媳妇!”这样孩子气的动作让街上的众人为之侧目,这么个眉清目秀的小伙怎么这么奇怪?待听到他嘴中媳妇二字时,众人恍然,原来是要娶媳妇了!难怪啊!
刘叔架着牛车回到落脚处,见到谢松怀里昏迷的丫头,愣了一愣,“这是?”
旁边嘴快的同村胡大婶回道:“是清小子给他二弟买的小媳妇,花了二两银子呢!也是清小子走运,碰上她得了风寒的,不然一个大官的女儿哪值二两银子啊!”她这话里酸气十足,她家有个儿子比谢松还大上一岁,成天偷鸡摸狗的,村里的大姑娘都不待见他,这不,见到谢家傻子都有媳妇了,还是个千金小姐,虽然这千金是小妾生的,但那也比平民百姓高贵多了!瞧她身上穿的衣服,绫罗绸缎,样式新颖地很,哪是一个乡野村妇穿得起的!她怎么就没碰上这样的好事!
谢清微微皱眉,没有说话,在见到刘叔投向他的目光时,点了点头。
谢松抱着因为高烧而昏迷的小媳妇,嘴里嘀咕着:“媳妇是大哥的,不是我的!真笨!这都弄不清!”
刘叔欣慰道:“松小是个有福的!”他也是看着谢家三兄弟长大的,如今谢松有了媳妇,又是个良家女子,他自是欣慰非常。
胡大婶撇嘴,“如今是有福,谁知道这大小姐醒了,会不会吵着闹着要走啊!这穷乡僻壤可比不上县城的繁华?松小子,你可把你媳妇给看紧了,没得,让人跑了,钱财两空!”
闻言,谢松抱紧了怀中的媳妇,紧张地直摇头,“不跑,不跑,我对她好,她不跑!”
胡大婶咯咯一笑,就像谢松之前在村子里见到的四处啄人的母鸡一般,令人生厌,“瞧你那傻样,能看得住你媳妇吗?”
一听到别人说自己傻,谢松急了,直跺脚道:“我不傻,我不傻,我不傻!”
“胡大婶!”谢清出声,深深看了胡大婶一眼,一旁的刘叔及同村人也投以不赞同的目光,胡大婶轻哼了一声,“傻就傻,还不让人说了!”
安抚好谢松,谢清不愿意再多耽搁,道:“这丫头还烧着呢!我在医馆给她买几帖药,还得赶着回去煎熬给她喝。刘叔,咱们先上牛车吧!”
“好嘞!”刘叔应了一声,也不愿意听胡大婶的酸言酸语,帮助谢清将东西都搬到车上,架着牛车往村子赶去。
到了家,谢清叫谢松先将人搬到屋子的炕上,自己则将其他东西搬到屋子去,将小鸡仔安顿好后,谢清开始煎药。
进了里屋,谢清见到自家二弟傻乎乎地蹲在地上,盯着炕上的人儿看,也不知道给她拿帕子捂在额头散热。
“二弟,去拿帕子打水给你媳妇捂着额头,去去热!”
“啊?哦!”谢松如梦初醒般起了身,有些气馁地走出里屋,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要给大哥的媳妇捂帕子呢?以前他生病的时候,大哥都会这么对他,他真的是太笨了!怎么就没想到呢?再加上之前胡大婶说他傻,谢松彻底垮下了脸。
闷闷不乐地看着自家大哥动作轻柔地为炕上的小娘子擦了擦汗,捂上帕子,谢松闷声道:“大哥,我是不是真的很傻?”
谢清一怔,看向谢松那蔫蔫的样子,自家二弟傻了这么多年,村里的风言风语也不是没有,二弟也常常学话回来,说别人说他傻,但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而伤心难过过,也从没想过自己傻,一直活得很开心,谢清这心也就放下了,今儿个怎么突然说自己傻了?
见谢清没有回答,谢松小声抽泣着,以往清亮的眸子盛满水汽,“我总是做不好事情,大哥对我这么好,我都想不到对大哥的媳妇那么好!”
闻言,谢清抿唇一笑,摸摸谢松的头,安慰道:“二弟,以往大哥生病了,你不是也将我照顾的好好的吗?你媳妇刚到我们家,你没想到怎么照顾是正常的,以后习惯了,你就会对她好的。”
谢松擦了擦眼泪,抬头问道:“真的吗?”
“自然!”谢清刚硬的脸上露出一抹笑,“你的媳妇你自然会疼的!”
闻言,谢松擦泪的动作一顿,他看看炕上的人儿,再看看自家大哥,疑惑道:“大哥,这个不是你媳妇吗?为什么是我的?”
谢清一怔,再想到谢松刚才说的大哥的媳妇,内心有些无奈,原来他们一直在鸡同鸭讲啊!“二弟,这是大哥给你买的媳妇,你不喜欢吗?”
谢松看了看炕上那小小的人儿,再想到刚才她那软绵绵的身子,以及鼻尖闻到的清香,点了点头,“可是,大哥,这个是你媳妇!”他睁着困惑的双眼,“大哥,媳妇可以是我们两个人的吗?”好像可以啊!就像三弟是他和大哥的三弟,那媳妇不就可以是大哥和他的媳妇了吗?恩,如果三弟也喜欢的话,那媳妇也可以是三弟的媳妇。大哥说了,好东西要一起分享的!
谢清听到这话,面上一怔,共妻这习俗他是知道的,之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只有家里贫穷的人家娶不起媳妇,才会几个兄弟一起合娶一个,当做共同的娘子。若非家境实在困难,也没人回想把自己的女儿嫁入这样的人家中。所以多半共妻都是从那人牙子手里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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