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希望的就是谢涸泽不要因此生出心结。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反而把他给耽误了,那就不好了。
好在谢涸泽并不是那种会死钻牛角尖的人,郭峻琰的担心毫无必要。甚至因为谢涸泽心中把郭峻琰当作恩人,郭峻琰受伤后更是有些发狠,只是时间不允许,就没有露在表面上罢了。现在到了合适的时候,自然顺势露出了隐藏的很好的獠牙。
任谁都有胆子到他头上来踩一脚,真当从群狼环伺中挣脱出来的谢二少一点脾气都没有吗?
滚蛋吧,不让这群人后悔,他就不姓谢!
谢涸泽这么一发狠,被他盯上的人自然倒了霉。
一开始还没有人发现阵法之中暗藏的杀机,那五名金丹觉得自己虽然被击碎了丹田,但这并不是不可修复的伤害,所以在失去战力之后,他们顶多担心一下会不会被同伴抛弃。
魔修手段狠辣歹毒,虽然容易留下因果,但有很多神奇的功效是道修所比不上的。只要不被当做炮灰,他们能够回到魔修所在的地方,自然有相应的方法为自己治疗伤势。
料想谢涸泽和郭峻琰只有两个人,并不敢直接对上他们这么多元婴,所以这几名金丹慌乱了不久就冷静下来。
他们觉得自己的思维很清醒,却没有注意到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身体的热量也在飞快流逝,还在以一种冷静的姿态观察战局,反而让他们的同伴入了套。
其实被劫杀的瞬间,四名元婴魔修就进入了戒备状态。
他们的神识范围不比郭峻琰小多少,四个人一起展开地毯式搜查,危险性远远超过一个人四处搜索,更容易发现一些隐藏在水面下的线索。
注意到因为袭杀五名金丹而暴露出来的阵旗,四名元婴魔修很快推测出了这个阵法的大致模样,扫了眼相对的位置,果然见那是送到郭峻琰手上的几个储物袋里的东西,不由露出个略有点轻蔑的表情。
“这位小少爷倒是不凡,难怪那老东西不愿意留他。”一人道,“乞丐元婴向来爱财,从不放过搜刮战利品的机会,这小子竟能觉察出不对,并劝动那乞丐,他日回去了,倒是个大|麻烦。”
“照本宣科能做到这种程度,可见本身也是有点阵法天赋的。”另一人口气更是满含蔑视,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嘲讽着,“竟能同时对付几名毫无防备的金丹,果真了不得!”
和冷嘲热讽的两个人不同,另外两名魔修没有呈口舌之利,发现了破绽之后,看了看除了失去战斗力再没有别的问题的同伙,就迅速将几处阵旗击碎,准备将阵眼找出,用秘术来追踪谢涸泽的行踪。
“那老东西却是了解他儿子。”那人随便看了一眼忙碌的同伴,就继续道,“他怕是也知道他儿子能看出不对,这才把大儿子的血给了我等。果真不怕我等以此做法为难他?”
另一人显然对这个更加了解,闻言便道:“你当我未从考虑过这种可能?实是老东西太狡猾,这血液除了追踪那谢涸泽再无其他用处,便连他大儿子都无法伤害,果真是人老成精。”
他说完这话便闭口不言,另外一人也不再追问。
显然他们两个人不是里那种絮絮叨叨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的反派,只不过是一时追丢了人,心里不忿,讽刺了几句而已。
不过他们这几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量也够大的了,谢涸泽听到谢父的做法,对大哥的担心一下就涌了上来,握住树干的手一个用力,就这样陷了进去。粗粝的木刺划破了他的手指,指缝间有鲜血淌下,如果不是这个阵法的隐蔽能力特别强,这一点血液足够他暴露在人前。
郭峻琰伸手握住他已经发白的手指,将他受伤的手攥进自己手中,无声地给予他安慰。
谢涸泽闭了闭眼,安抚住心中的躁动,见那些魔修将假的阵眼起出,躺在地上的金丹魔修还在冷静地观望情况,这才按照计划激发了手中的符箓。
微弱的天地灵气波动一闪而逝,一名沉默的元婴魔修略有所感,心中稍微升起警惕,但还不等他反应,地上的五名金丹魔修就被拉入幻觉,神色变得呆滞起来,体内的真元随着温度快速流失。
冰霜眨眼铺满地面,白雾在一瞬间升起,还活着的五名魔修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们的战斗经验丰富,马上就进入状态,完全没被满地的冰刺伤到半分。
元婴魔修凌空而立,望着一地狼藉,目光落在自己被扎成刺猬的跟班身上,顿时暴怒道:“藏头露尾,鼠辈尔敢!”
谢涸泽慢吞吞地答了一句:“我不属鼠,而且我为什么不敢?”
语毕也不管那名元婴魔修根本听不见他的话,直接激发了嵌套在其中的第三个阵法,而这个阵法只有一个效果——
禁空。
禁空这个效果在修真界可不只是说禁止飞行,准确一点来讲是禁止任何空间法术,包括各种闪现和传送。再搭配之前看起来像是攻击手段、其实却是减速功效的冰霜白雾,在符阵所在范围之内,这些元婴魔修都受到了极大程度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