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有?”
“你觉得可能吗?”
换陶燕坤迷惘了,文字意义和个人理解的差异让这话产生歧义,到底是“不可能没有”还是“不可能谈”。可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后者。
那就危险了。
她索性沉默。
向也哄小孩似的轻拍她肩头,一下一下富有节奏,“你好像变化不大,这几年。”
陶燕坤可不会感叹自己老了,故意说:“没变漂亮么?”
向也果然端详她好一会,“一直就漂亮,现在更加。”
短暂思考后的结论让陶燕坤很受用,没哪个女人不爱这样的恭维,也不谦虚,“我也觉得。”
向也不禁莞尔。
“可惜我看不到你现在长什么样了。”陶燕坤轻叹一声,“小男孩从十几岁跨入二十几岁,差别还是会蛮大的,个人经验。”
“你可以用手‘看看’。”
向也把自己酒杯放到一边,松开揽着她的手,又取走她的酒杯,拉过她两只手贴到他双颊。
陶燕坤像捧到了什么奇怪的物件,愣怔片刻,咯咯失声笑,惊奇的表情有着与往日不同的娇憨,看得向也眼睛发亮。
“‘看’到了吗?”
他一说话,两颊在手掌下颤动,陶燕坤又是一阵笑意,故作严肃,“你别说话,影响测量。”
轮到他不禁微笑。
“你笑了!”陶燕坤表情惊喜,像发现新鲜玩具的小孩,尤其这玩具还会自己动。
向也被感染,玩心大起,呲牙咧嘴无声做了一个怪脸。
“你又笑了!”
“哈哈哈。”看她中了自己的小伎俩,向也把自己逗乐了。
“不是么?”
“是。”笑声停了,身体还在乱颤。
陶燕坤意识到有诈,忽地警告地轻拍在他的脸颊上,“严肃点,我给你摸骨算算命。”
这一拍让向也傻了眼,感到她指腹一笔一划细腻描绘着他的眉眼,滑过鼻梁到达唇角时,她却没有继续,而是端起他的下巴,轻佻地掂了掂。
房间里落针可闻,他明显的吞咽声进入她耳里,化成嘴角一抹微笑。
向也说:“你漏了嘴巴。”
此地无银,其心昭然。
“我知道长什么样。”
“……”
他吻过她,她当然知道,也记得。比起陶燕坤,他的段位还是太低了。
陶燕坤双手没有停,继续往下,拇指覆上他的喉结,轻轻摁了摁,向也不太好受,有点反胃,提醒她:“别摁。”
喉结随他说话上下滚动,虽然以前见过,但还是头一回用手感受,陶燕坤觉得新奇,好像拿棉被盖住一颗桌球,自己在棉被上挤着它到处走。
她用手掌捂着,“你再说一句话。”
“……”
“说啊。”
“啊——”
手心麻麻的,“说正经话。”
“这不正经么。”
又动了,陶燕坤笑出声,向也不甘沦为玩具,把她的手拿开,但依然握着她的手腕。
“摸出我什么命格了么?”向也说,“我以后会有几个老婆?”
陶燕坤胡诌,“你三十落发为僧,四十收人为徒,五十高升方丈。”
向也嬉笑反驳,“我二十二娶妻,三十儿女成双,四十光耀一方。”
陶燕坤震开他双手,批语:“不要脸。”
向也果然不要脸捡起她双手,“我体格也变壮实了,不信你摸摸。”
料想他一开始便是想让她摸摸看,不过这动词听上去有点不正经,于是改为“看”,此时心旌摇荡,一不留神忘了修饰,倒比刚才显得更不正经了。
陶燕坤揶揄冷笑,“是么,有肌肉了,哪呢?”
也是酒精冲脑,向也不由吸腹挺胸,“这,胸大肌。”
“……”
陶燕坤在他的引导下,触到他心脏的位置,起先没感觉到心跳,是摸到他衬衫口袋察觉的,等心跳变明显时,手下触感也起了变化。有小小的凸点硌到了手心,她使坏状似无意轻轻刮了一下,回敬他的胆大邀请。
向也只感觉那点如烟花放射,许多串细小电流刺刺麻麻往脊背骨蹿,整个人提起神来。
陶燕坤没有停止,指尖往背部方向,丈量胸膛厚度似的握了握。没有夸张的勃发肌肉,但的确挺结实。
“还真长结实了。”
“那当然。”从她的动作里得到回应,向也更果敢起来,“我腹肌比胸肌更硬。”
“哪呢?”
向也把黑色衬衫撩起来,平坦的小腹露出来,因为他佝着背,上面有两三道浅浅的褶痕。向也特意挺直了,腹肌纹路隐隐约约。
他用下巴夹着衣摆,将陶燕坤的手拉过来,“这。”
摸到货真价实的肌肉还让陶燕坤指尖微缩一下,可她也不是扭捏之人,尤其在向也面前自诩比他成熟,这样的小把戏前怎么能堕了威风。
她的手掌有点凉,一贴上去,向也就反射性地哼唧一声。果然不是乱吹,坚硬之中带着肌肤天然的弹性,蕴涵力量和生命力。定定平抚的时候,手掌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好似停靠码头被海浪微微摇动的船只。
“怎样?”向也问,回应的是啪啪两下,如叩们有声。
“嘚瑟。”
肚脐下一线细细的体毛,无声告诉她这属于男性躯体,与她的不一样。她如着了魔,食指往下描绘它的痕迹。
向也低头看那只撩拨的手,意味再明显不过,待她的手即将触到腰带时,向也一把擒住,“贪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