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犯不着。”沈喧还嘴硬。
陈子明悄悄伸手去勾住了沈喧放在身侧的手指,沈喧瞪了他一眼,却没有挣开。
两人手指交缠,彼此的温度通过指尖慢慢扩散,心里都不由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沈喧。”陈子明又开口叫他的名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气,陈子明已经悄悄改口了,原来开口闭口“沈兄”长“沈兄”短的,如今却只叫名字。
“少拉拉扯扯的。”沈喧甩了甩手,依旧没用力。
“我……”陈子明改握住沈喧的手,手心都冒了冷汗。
沈喧突然开口道:“别说了,现在不想听。”
陈子明道:“我必须说。”
沈喧转头看他,道:“等你全须全尾的回来再说吧。”
沈喧说这话时,目光一直注视着陈子明,眼中的不舍、眷恋和担心都溢于言表,陈子明心中一热,将沈喧往前一拽,将人搂在了怀里。
“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有你,比你以为的还要早。”陈子明道。
沈喧一把推开他:“不是说了让你回来再说吗?”
陈子明重新将他揽入怀中,道:“这段时间我已经仔细的想过了,从前我以为的那些顾虑,其实都不是问题。除了不能和你生孩子,我什么都能为你做到。”
“什么生孩子不生孩子的,大白天的说什么呢。”沈喧道。
“沈喧,你愿意跟我过吗?”陈子明问道。
这句话,很久之前他就想要说出来了。可是那个时候他顾虑太多,他怕沈喧不屑于一个男子的表白,他怕给沈喧带来困扰,他怕沈喧会因为他的父亲是陈亮而对他有偏见……
可实际上,在沈喧的眼里,在乎的只是他这个人而已。
陈子明又道:“我知道,你让我回来再说,是怕我不爱惜自己,在前线出了什么岔子。可是,我更希望能确认有人在京城等我回来,这样我才能有个盼头。”
沈喧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道:“跟你过。”
陈子明闻言顿时一怔,虽然早就觉察到了沈喧对自己的心意,可今日亲口听到对方答应,他还是觉得十分不真实。
曾经,他一度以为自己与沈喧再无半点可能,他甚至以为沈喧会憎恶他,可沈喧没有。
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只有这个人坚定不移的站在了他的身边。何其幸运,这个人亦是他在很久之前就心心念念之人。
几日后,李越召集了兵部的人和刘璟等人在凝和殿议事。
因为早有准备,这次出战的决定虽然做的仓促,可涉及到大军和粮饷之事,兵部和户部却早有动作,所以倒不算棘手。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只等日子一定,大军便可以开拔。
李越将征北军的帅印交到刘璟手里道:“刘将军,征北军此前便一直是刘家在执掌,如今帅印再度回到你手里,也算是物归原主。”
刘璟郑重的接过帅印道:“陛下言重了,征北军的帅印无论在哪里,征北军都是陛下的人。”
李越点了点头,又道:“此番与大夏开战,咱们只是就此前的事情做个了结。十年前先生曾与大夏有过约定,此后是他们反悔了。此战咱们若是胜了,从前的约定也还作数。”
从两国的利益来看,交战对于大余和大夏都没有太大的好处,此前两国一直不安稳,便是因为大夏错估了大余的实力,以为李越刚开始亲政,会应对不了。
不过,只要这一战让大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方聪明的话,自然会安安稳稳老老实实的。
刘璟道:“征北军只要一直留在北防,臣有生之年,可保北防安然无恙。”
这话听起来口气可不小,恐怕整个大余除了刘璟,再也无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刘璟说了这话,却又无人敢质疑他,毕竟刘璟曾经的威风事迹,大家都还没忘。
李越一脸欣慰,而后又道:“这次征北,先生不能跟随,刘将军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提,无论是粮饷还是人,都任你挑。”
刘璟道:“我的旧部都还在职,不需要太多的人手,这次三王爷和子明会随我一同前往,粮饷的事情,户部已经做得很好,臣没有额外的要求。”
赵寻的事情虽然许多人都颇有微词,但是如今却是没人敢置喙了,刘璟作为一军主帅都信任他,旁人再反对便显得多余了。
出征的日子定下来之后,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李越心里那口气却提起来放不下。
赵寻要出征,他怎么能放心?
这夜李越夜里又醒了,赵寻听到动静转身抱住他低声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李越伸手抱着赵寻道:“你不在的时候,我想你怎么办?”
赵寻闻言失笑不已,笑道:“那我走之前,先好好伺候伺候你,省得我走了你欲求不满。”说罢赵寻便去亲少年。
李越任由赵寻的吻落在自己身上,由衷的道:“赵寻,我太喜欢你了。”
赵寻闻言顿时气血上涌,也未答话,只是用自己的行动回应的少年的表白。
大军开拔之日,李越为了应景也穿了一袭武服,亲自骑着战马到校场为大军践行。
众将都穿着甲,倒是颇有气势。
刘璟立在大军阵前,亲自接了李越斟的酒。刘璟身边站着他的副将杨峥、另一边则是赵寻,陈子明与另外几个年轻的武官也立在后头。
李越提酒为他们壮行,将士们一同呐喊而后大军正式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