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三步再多说一句就不考虑了!”
薛骆迁闭嘴了。
“很好,”北冥晏深深吐了一口气:“走吧。”
他转身进门,脸上蹦不住,鼓着腮帮子憋笑。
“阿晏。”
“嗯?”
“不必有顾虑,我希望你拒绝我的理由,只能是你讨厌我。”
你怎么这么霸道?要是这样,那我何不现在就答应你?还折腾什么?
“知道了。”
薛骆迁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低头笑了。
……
注定是无眠的一夜。
北冥晏裹着棉被,坐在床上,回想他第一次见薛骆迁的情景。
初到岭南,少有下山,祖父带他和阿云到二月曲水江上玩。
到岸时,岸上一片黑压压,人头攒动。
人前,他拘束地随祖父站在船头,不像阿云上蹿下跳。
忽然眼里一片清明,人群中,他瞧见一个小男孩,背着一把长剑,如他一般拘谨。
他们俩就像一面镜子两个人,不管周围多大动静,都泰然自若。
可惜,那个男孩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看着江面上的船。
来了薛府,薛尧衫亲自设宴,又是一番客套寒暄,那男孩始终乖乖站在薛尧衫身后。
只是两个人都藏在大人后边,拿眼偷偷瞧对方。
好不容易落座,北冥晏不动声色地打量,却不见他。
孩子们各个开始介绍自己,轮到他,举杯起身,措辞考究,赢得一片赞好。
薛尧衫说他,名不虚传。
再见,是演武场切磋,那把黑金色的长剑出鞘,几招得胜,谦逊致礼。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记住了对方衣服的颜色。
只是他还不知他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