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席两道长眉死死的绞在一起,只觉得逆子这话说得颠三倒四,颇有点疯魔。
‘媳妇去了法国,一走这么多年,眼见是不中用了,还是应该张罗着再给这个逆子定门亲事。’谢主席一边盘算着,一边觉得自己体贴入微,堪称慈父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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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行政院汪院长抵达张家口,抗日联军总司令谢远亲自前往火车站迎接。
谢主席并未露面,他旧恨未消,又添新愁,堵着气不愿见人。
汪院长是著名的美男子,如今中年发福,但仍可算得上是美中老年一名。他通身雪白,白衬衫、白西装、白长裤、白皮鞋,宛若一只肥胖的白天鹅,风度翩翩的将一顶白礼帽拿在手上,含笑冲着谢将军点头示意。
谢将军原本是个温润如玉的人品,但这些年来在丘八队伍中混得久了,沾染了几分武人风范。此刻被这位胖天鹅一对比,立刻便显得不那么j-i,ng致了。
两人站在那里,攀比着虚情假意,他的笑容没有汪院长j-i,ng细动人,语调也没有汪院长来得温柔宛转。
汪院长脸上的笑容宛如三月里的春风,“贤侄的抗日事迹,如今可是传遍了华夏大地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愚叔自愧不如。振山兄有子如此,真是令人羡慕啊。”
谢将军含笑道,“哪里哪里,侄儿无能,所作之事极为有限。唯有一腔赤诚热血,愿为国捐躯,抗战到底而已。”
汪院长笑得越发的动人,“贤侄提及于此,愚叔倒有一事请教。都说要抗战到底,那如何方才算作是‘底’呢?”
谢远一愣,随即回答道,“打到日本人无条件投降的那一天便是底!”
汪院长用礼帽掩住嘴,笑得斯文和煦,一边笑一边点头,“贤侄高见!”,他在心底憋了瘪嘴,‘看来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意气用事的莽夫。’
夜晚,察哈尔大饭店。
饭店紧急做过一番装修,换了崭新的地毯,门口也挂上了五颜六色的灯泡,在这日寇虎视眈眈下的塞上城市里硬是营造出一股摩登都市的繁华气氛来。
一众士绅名流云集,衣香鬓影中,汪院长与谢将军携手穿梭其间,被无数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包围着,笑语寒暄。